“你怎么了这是?”似乎感受到了沈墨对自己的疏离,楚亦皱着眉头在脑海中回想一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惹什么生气了,忍不住又凑近了一点,“你怎么了啊?”
“没事啊,”沈墨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先吃饭吧,有事一会儿再说。”
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平常两人靠近也挺自然的,但似乎就经过昨晚,他面对楚亦就突然尴尬了起来。此时此刻对于对方的靠近也有些慌乱,只能靠吃饭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他想得很好,等吃完早饭差不多导演也该发布任务了,大家一忙起来他就不会再纠结这个事情了,那么面对楚亦他也就不会这么别扭了,然而……
“今天大家自由活动就好,山脚下的集市今天也开放了,大家也可以去玩一玩。”
大概是经历过这么多次打击之后,导演终于想起来他们这是一个恋爱综艺了,终于舍得让四组嘉宾单独相处相处了。其他三组因为没有见过小山村的集市,就准备在节目组的带领下去集市参观参观,顺便买点儿纪念品回去。
只有沈墨和楚亦这一组,因为沈墨晕车的缘故而放弃去市集参观的项目。看着其他人坐着车扬长而去,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都没有说话,一个是因为昨夜的尴尬,一个是因为今早的疏离。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走在一起,只是气氛却没有了往日里的和谐,不对劲儿的样子就连跟在两人背后的摄像脑袋上都一阵地冒着问号,想过去问问两个人这是闹什么矛盾了,又觉得这么八卦是不是不太好,纠结着纠结着,两人前方突然出现了三四个小孩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到沈墨和楚亦走进的时候就发现其中一个小孩正拿着什么东西在哭。
“怎么了这是?”楚亦别看表面上冷漠凶巴巴的,其实内陷尝起来比谁都软,这时看到小孩子哭,更是绷不住走过去轻声询问,“怎么了这是,跟哥哥说,哥哥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正在哭着的那个小孩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原本还有些害怕,只是睁开眼睛之后看到是一个漂亮的小哥哥,犹豫了一下就抽噎着将自己手中的竹蜻蜓递了过去,
“这个,我刚刚,刚刚跑着玩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然后他就断了。”
原本左右对称的竹蜻蜓此时右边的翅膀明显折断了,看起来很难拯救的样子,沈墨跟着站在楚亦身边,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拿着那个无药可救的竹蜻蜓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小卷绷带,慢慢将竹蜻蜓折断的小翅膀给缠绕固定好,甚至为了对称,在旁边原本完整无好的那边也缠了几层,接着递给旁边一直眼巴巴看着他的小男孩,
“来,试试看能不能飞。”
小小的手轻轻一拧,竹蜻蜓就随着作用力飞向天空,有点摇晃,但无伤大碍。
看着小孩虽然挂着泪花但已经重新扬起笑容的笑脸,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楚亦兴奋起身,扭头正准备跟沈墨分享的时候突然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吃饭时沈墨对他冷淡的态度,嘴巴撅了撅再次恢复了安静,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其他几个人百分之九十是要在集市上吃了,楚亦低头处理着昨天晚上剩下的一小块里脊肉,沈墨蹲在他的旁边默默洗着菜,两个人明明同框了却又像是没有同框一样,像是为了回应两个人沉闷的心情一样,不一会儿天上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但对于厨房处于露天环境中的沈墨和楚亦来说,心情就更加不美好了。
昨晚的零食倒是剩了不少,但是对于楚亦这种零食不能代替正餐的人来说就不是一个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加上他今天和沈墨莫名其妙地冷战,坐在门槛上的楚亦将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不想说话,自闭中……
“想做饭吗?”旁边的沈墨突然出声,只不过眼睛却是盯着院子中的水花,依旧没有看向楚亦,一双耳朵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起来。
楚亦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对方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又重新埋了回去,声音也闷闷的,
“想做有什么用?又做不了……”
就像他和沈墨,想说话又有什么用?别人都不怎么搭理他,越想越委屈,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热,就当楚亦憋不住想问清楚沈墨到底怎么了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就看到沈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一直放在屋子旁边的防水布拖了出来,紧接着又跑到隔壁节目组呆的地方借了昨天修车时用的工具箱和几条长长的绳子。
在他诧异的视线之中,先在四边房子上选好地方钉好钉子,紧接着再将绳子固定在上面,整个过程大概是嫌麻烦的原因,连伞都没有打,虽然说雨不大,但这么来回跑几趟,头发还是被雨水濡湿,此时此刻正软趴趴地垂在额前,让人心软。
楚亦强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朝着正在往钉子上缠绕绳子的沈墨喊道,
“喂,你干什么呢?”
“干什么?”沈墨都要被气笑了,自己忙里忙外这么明显的意图很难猜吗?
男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像是赌气一般开口,“看不出来吗?准备钉个钉子把你……”给挂上去…
话还没说完,头顶上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原本毫无阻挡直接落到自己身上的雨点似乎在此刻突然停止消失,雨不下了吗?但耳边簌簌的雨声告诉他事实并不是这样。
拿着锤子的手微微垂下,沈墨回头就看到原本还坐在门槛上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楚亦不知道什么时候举着一把伞站在他的旁边,似乎还因为他踩着板凳的缘故,少年身高有些不太够,只能微微踮起脚尖才能将他彻底遮挡在雨伞下面。
眼神微微怔愣,不自觉的,沈墨的眼睛弯了起来。
“笑什么?”
“笑一笑怎么了?笑一笑十年少。”
“切,”楚亦翻了个白眼,“那你都笑这么多了,叫声哥来听听。”
“叫哥是不可能的,”沈墨从凳子上接过楚亦手中的雨伞,“走吧,一会儿你就能做饭了。”
“你怎么什么都会?!”
“大概是我比较天才?”
……
镜头中的两个人在雨雾之中似乎有点模糊,只是两人之间,那原本模糊不已的屏障似乎薄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