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事实在是有趣,实在是巧!
几年不见的人了,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那就只能怪张氏一族的人倒霉了。
吴蔚一直都秉持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今日她本想和石岗村的人好好谈一谈,若是能谈拢便也不必折腾余氏大老远的从小溪村再来一趟了。
可结果呢?
吴蔚可没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一点儿“客气”。
既然张氏族人死守着封建礼教不放,那就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封建礼教的滋味吧。
想通这里,吴蔚再也没什么顾忌,自己想推广“法制理念”的初心虽然没变,但是遇上这群人,自己再一味的讲求“法制”就像是读书人遇到了野蛮人,根本说不通的。
吴蔚带着高宁雪回到了公堂之上,故作恭敬地说道:“郡主娘娘,请上座!”
高宁雪白了吴蔚一眼,但还是配合说道:“本宫只是顺路来旁听的,给本宫安置一方小案即可,吴大人继续审案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人呐!”
“在!”
“速速按照郡主娘娘吩咐的,安置一方小案来!”
“是!”
两名衙役听了吩咐,从地上爬了起来,给高宁雪安置座位去了。
高宁雪扫视了众人一眼,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寻常,这堂上竟有多人都被赐了坐,按照梁朝律例,唯有功名傍身或是军功傍身的人,在县衙才有椅子坐。
高宁雪未知前因,还以为这些人要么是有军功,要么是有功名的,心中愈发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案子,能牵扯到这么多有身份的人?
高宁雪微微一笑,和蔼地说道:“诸位免礼平身吧。”
“谢娘娘!”众人齐齐谢过高宁雪的恩典,从地上爬了起来。
包括那两位自从入了县衙就没有弯曲过膝盖的老秀才。
高宁雪是皇室宗亲,她的身份无论是朝廷,还是泰州地区,都是承认的。
吴蔚等着高宁雪坐定,才继续说道:“李师爷,适才说到哪儿了?”
吴蔚转过头去,朝李师爷丢去了一个暗示的目光。
李师爷稍加思索,便拱手回道:“回大人,说到……牝鸡司晨了,倒反天罡了。”
高宁雪瞬间坐直了身体,脸色也随着沉了下来,高宁雪何等的冰雪聪明?立刻就对吴蔚的处境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你叫什么名字?”吴蔚抬手指向了适才那位豪言壮语的男子,对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顺从地回道:“小人……张志成。”
“哦,你说你已过了童生试,只因兵乱阻隔了驿道,断送了你秋闱的前程,是不是?”
不等张志成回话,高宁雪已是忍无可忍,拍案喝道:“大胆!”
“刷刷刷刷”四道利刃出鞘的声音响起,高宁雪的四名贴身护卫纷纷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高宁雪看向吴蔚,说道:“吴大人,此人可是本案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