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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错玉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贵妃榻就在窗边,微风吹进来颇为凉爽,他随意的穿了一件外衣靠坐在榻上,翻阅着昨天没看完的道书,尝试着按照上面的步骤运用灵气。
比较令人惊喜的是,他能感觉到体内可储存的灵气阈值比之前要高上许多,这就意味着只要运用得当未来体内能储存的灵气会越来越多,而他未尝不能修炼。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手里的天珠。
“小公子,四皇子过来了。”
侍女的话打断了裴错玉的思索,他将天珠戴回去,再一抬头就见陆承大步汹汹的朝这边而来,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裴错玉,你我刚刚新婚,按照礼节新婚第二日应当入宫谢恩,但你不知礼数的跑出去胡闹,念及你是我的新婚妻子这件事我已经替你遮掩过去了。”
陆承看都不看他一眼,站在门口,公事公办的态度通知道:“但下个月便是圣阳节,父皇七十寿辰干系重大,你最近收敛着点少出去惹是生非。”
“我作为皇子当以身作则提倡节俭,府上的一切开支都要削减。”他对旁边的管家吩咐道:“尤其是皇子妃这边,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其余一律费用不予支出。”
他话音刚落,冉遗就抱着长长的檀木盒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喜上眉梢的模样,“小公子,您之前说想要的鲛绡找到了,您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盒子里放着一匹薄如蝉翼的鲛绡,比纱更轻,遇水更柔,美到晃花人眼的程度。传说西海有鲛人,擅纺织,所织鲛绡遇水不湿,还能让身披着在水中自由呼吸。
“鲛绡极为珍贵,连皇室都只保存了一件鲛衣,这这这……这整整一匹是怎么回事?”管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还下意识想去翻翻账本,看看有没有这一笔购买支出。
冉遗理所当然道:“你们皇子府的钱加在一起都不够买这一匹的,削不削减开支有什么用,这当然是我们小公子从自己的私人银库里拿钱买的。”
裴错玉懒懒的靠在榻上,朝冉遗招招手,“拿过来我瞧瞧,做成衣服会不会好看。”
陆承的脸都抽搐了一瞬,似乎都能想到裴错玉穿上鲛绡招摇过市,而后朝堂以“奢侈“弹劾自己的画面,当即血气上涌:“裴错玉,这里不是你的大荒山,你既嫁了过来就代表着我的脸面,自然也不可再如此奢侈无度,即便是用你的私库也不行。”
“心灵丑恶只有贪欲的人,即便穿上再美的华服都不会好看。”
冉遗听他如此贬低自家小公子,当即恼怒的瞪了过去,哪知道,裴错玉听到这话略一沉吟,竟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把鲛绡拿下去吧。”
陆承以为他终于肯听话,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然后就裴错玉转头对冉遗说:挑几个能歌善舞的小美人,用鲛绡给他们做衣服,我要看美人在水中起舞的画面,这样就肯定好看了。”
冉遗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小公子说得对,我立刻就去办!”
窗外的大树被风一吹发出簌簌的响声,一片绿色吹进来,似乎也在应和着这句话的正确性。
陆承的脸都绿了,“无药可救!”他无能狂怒的一甩袖子正欲离开,结果余光扫过裴错玉的脖颈,“这珠子怎么在你手里?”他说着竟乱了分寸朝伸手去夺,却被冉遗一掌打退,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裴错玉,你以为你将我们的定情信物夺了去,就能彻底的代替你师兄留在我身边?”陆承眼中的厌恶加深,“恶心,你真令我恶心!”
冉遗愤怒不已,“你胡说什么呢,这珠子是我们小公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