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他话里的坚决,楚亦寒还是开口挽留:
“这个我先不批,给你三个月的假期,如果三个月后你的主意依然不变我再同意也不迟,任何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电话对面的人此刻正坐在车里,遥遥的靠着那个灯火通明的教学楼:
“楚总,这些年很感激你,不过三个月就不用了,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这样坚决的态度倒是让楚亦寒没有想到,不过他也明白人各有志,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什么时候回了上城,随时都可以回来。
挂了电话之后楚亦寒还是微微有些怅然,市局中,加班加点的看监控却还是让那个穿着保洁服的人消失在了监控盲区,辖区派出所出警在盲区中的一个公共卫生间的垃圾桶中找到了那个被丢进去的保洁服装,刘科在监控前面面色阴沉,很显然这一次他们碰到高手了。
一晚上除了找到了一个被丢掉的保洁服又是白忙活,叶铭晚上回去的时候楚亦寒还在咳嗽,他这才开始重视起来,过去一摸他的头,好像是稍微有些热:
“发烧了?”
楚亦寒侧过身:
“还好,刚才量376估计是今天吹风了,爸也有点儿感冒,可能是这一阵流感严重,今晚你去隔壁睡吧,别传染给你。”
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叶铭去给他倒了杯水:
“我不走,我不怕感冒,来喝点儿热水,爸怎么样?严重吗?”
他知道楚临北心脏不太好,感冒还是要注意的:
“今天下午苏维南过来给看了看,开了点儿药,下午的时候有点儿烧,这会儿吃药褪下去了,对了,你们那案子有进展吗?”
叶铭一边换衣服一边出声:
“现在刑侦科的人已经快被这个凶手给弄崩溃了,那天晚上出警无功而返,今天找了一个晚上只找到了一个被换下来的保洁服,刘队的脾气,日渐暴躁。”
赵成岩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刘科相协调了警力盯着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但是至今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真是碰到对手了。
楚亦寒断断续续的咳,有些睡不着,怕打扰叶铭睡觉赶他走他又不走:
“现在咳有没有觉得胸腔痛?”
“没有,就是嗓子觉得痒。”
就说说话的时候空气一进入气管就有些忍不住的咳:
“这个季节就是流感严重,今天下午听楼下窗口那两个姐姐好像也有些咳嗽,楚哥,反正你也不准备澄清,那这两天就别去公司了,在家好好休息。”
楚亦寒笑了一下:
“明天不去公司了,不过后天要出去一趟,华天一中60年校庆,我得过去一趟。”
“华天一中要校庆?”
叶铭现在听到华天一中这几个字都神经过敏,他忽然想到了还没有找到的那个凶手,如果那个人真的还有报复的目标的话,那有没有可能他的那个目标也会参加校庆?要是真的在校庆上有什么动作的话,会不会殃及无辜,那个凶手会用怎样的方式进行报复?无数个问号出现在了叶铭的脑子里,他想到楚亦寒之前的两次遇险,他实在是受不了再来一次。
楚亦寒看着他脸都有些发白了,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叶铭骤然抬头:
“楚哥,我一直怀疑那个凶手还会有目标的,他杀人的那个节点正是张初要说出另外一个人名字的时候,金雨晴,张初都死了,张初可是在市局里啊,这样他都没有放过,如果还有第三个人或者说更多的人,凶手是绝不会放过的。”
楚亦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他的眼底也有些复杂的神色: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初是华天一中的,猥亵赵成岩一事中确实是有可能还有华天一中的学生在的,而且如果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他很可能就在这一次校庆的受邀之列,那一天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个事儿你明天和刘科说一声,看看他们刑侦是不是要布置警力。”
那一天校庆人会非常多,如果那个凶手真的丧心病狂,就连楚亦寒想到都觉得脊背发凉。
叶铭第二天一上班就和刘科说了这个事儿,他的动作也很快,立刻就和学校的领导联系,简要的说了一下最近的案子,毕竟警方是出于安全的考虑的,校方自然也配合,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市局这边临时从特警那边抽调了探测仪,这种探测仪和队里用的那种普通的不一样,这个可以测出类似上次纽扣炸弹的那种东西,一天的时间还是太匆忙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刑侦这边的人会直接便装,或者是直接扮成保安的样子站在门口参加安检,叶铭本来是法医科的其实可去可不去,但是楚亦寒第二天要到场,所以他自己申请要参加行动,能多一个人手刘科自然是乐意的。
楚亦寒吃了两天的药咳嗽却还是不太见好,烧也是午后就起来,吃药就褪下去,但是晚上和第二天下午还是可能会起来,楚临北的症状也差不多,但是因为心脏不好的原因,人还是要更难受一些,这天早上早饭都没有下来吃,楚亦寒换好了衣服撑着一根手杖就准备出门,叶铭看着他那根细细的手杖心里就不踏实:
“要不还是换成肘拐吧?今天是校庆肯定人多,万一谁撞了你一下怎么办?”
叶铭跟在楚亦寒的身后唠叨的像是个老妈子,而前面西装革履的楚总像是处在叛逆期臭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