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当即说道:“姚御史之言,请恕下官无法苟同,南澳君王与班定远之间过程完全是班定远使团独自讲述,
这并不能作为劳师远征的借口,何况所述即便是真,那也只能说明南澳无意与我大汉建交而已,
只因此就出兵讨伐,岂非师出无名乎?”
陈庆立马说道:“我知道诸位心里在想什么,但我想说一句,我们现在不能只守着以前以中原为中心的想法,
我大汉势力范围已经扩张到南洋,南洋不少国度也都需要我大汉来调度,这不单单只是面子问题,
更关系到我朝亿万子民的生计,而南澳是南洋最大的宗主国,不把这颗钉子拔掉,
只会在以后未来的南洋商贸中埋下一个不安定因素,所以,我还是以为,对南澳用兵,势在必行。”
司马谨立马回道:“陈将军所言是没错,但正因为南洋事关生计问题,更是要谨慎用兵才是,
除开军事劳师远征外,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么?其实我大汉也可以通过经济封锁的方式来迫使南澳改变态度嘛,
毕竟现在的战争不比从前,一旦开战,那些火药枪炮可都是不少钱,正应了陛下一句话,叫什么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战争打的可都是钱啊!”
百官你一言我一语,对于南澳攻略可谓是各自拿出自己分析。
渐渐地,主战派和反战派之间开始争执的面红耳赤,谁也无法说服谁。
刘策静静看着争执不休的场面,并没有加以阻止。
内阁的存在就是要先找出分歧,然后从分歧中找出重点,再一一解决,最终达成一致。
只是,可能谁都没有关注到,百官对于南澳的方案只取决与战或不战,却从没有一人提出“战败”可能性。
也许因为汉朝立国以来的战无不胜印象,让百官们潜意识里认为天下间已经没有任何对手了,胜利就是应该的,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性。
如今能在长安立足点官员都已经从天圆地方和自我中心的观念中,走向天下大同的境界。
没有人会再认为中原立于天地中心,四周皆是蛮夷觊觎天朝富庶的想法,而是开始想方设法从世界观来获取利益来发展中原的经济。
这一进步,已经跳出了前朝局限性,提升了格局。
这次争论其实百官都是从利益层面考量打或者不打,是谓良性竞争。
争论了一上午,最终主战跟主战两派都没能争出个结果,只能暂且搁置,决定用完膳后接着谈。
午饭过后,内阁会议继续,场面依然跟上午一样,各自争论不休,甚至更加激烈。
良久,许文静忍无可忍,起身道:“诸位安静,不知能否听本官说几句!”
内阁大厅立马安静下来,齐齐看向许文静。
刘策眯着眼看着许文静,知道这货终于要放大招了,不由好奇他打算怎么办。
只见许文静走下高台,抓起一叠文件,分发给路过的官员,然后说道:“诸位,这是我从兵部岳少穆将军手中得到的有关南澳和南洋侨民生活状况,你们看看,这些我们中原后裔在异国他乡究竟生活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