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朗闻言,心下是嗤之以鼻。
金国的价格优惠,真的就如同徐庶进曹营——毫无卵用。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商品价格或许能压下去些,但架不住其他费用的增加。
比如舶船费,对地方官员的孝敬费,增水费,护港费等十几甚至几十种杂七杂八的税,加起来都远超过了物品本身价值,可谓让外洋商人叫苦不迭。
这也是没有海关担责缘由,导致金国外贸的税务一塌糊涂,一直都没有一个统一的税收标准。
反观汉朝那边就不一样了,商品分类明确明文标价不说,就连商税都是按照品类不同而有标准规定,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且商品质量和数量繁多,不知道甩了金国几条街,关键是商品价格比金国要优惠的多。
这么一对比,南洋商人自然就对汉朝商品青睐有加了。
格朗也只想赶紧将南澳的关系撇清,然后将手中货款拿去采购白糖和棉布,这两样可是暴利,按照南洋各国君主的奢靡程度,一定能获利至少三倍以上。
“抱歉左相大人,我也有我的考量,实不相瞒,我已与汉朝商人与上月定了一大批货物,手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采购贵国的商品,
当然,我知道规矩,按照当初契约规定,我愿意赔偿三倍违约金。”
说着,格朗命人抬进一口箱子,里面整齐排列着足足三千两白银。
李绅脸色终于微微一变,但还是保持应有的风度道:“也罢,既然格朗先生心意已决,本官也不再为难,但本官还希望格朗先生好好考虑一下,
以后若是有机会,本官随时欢迎格朗先生继续与天朝做生意。”
格朗笑着起身:“一定,买卖不在仁义在,以后也少不得跟左相大人走动,您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说完,立刻离开了相府,生怕晚了李绅就会反悔。
等格朗离开后,李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下人张全端着一碗茶来到李绅跟前问道:“大人,就这样放他离开?难道不该再敲他一笔?”
“闭嘴,你懂什么!”李绅怒斥一声,“人家都摆明要跟我们断绝一切联系了,这时候你还想着如何宰一笔?真要大金国从此以后成为全天下笑柄不成?”
“奴才该死!”张全立马扇起自己耳光,生怕惹得李绅发怒。
李绅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行了行了,立刻准备车驾,本官要进宫面圣,这么大的事,不跟万岁爷说一声,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
张全立马连滚带爬去准备车驾了。
李绅无奈地叹息一声,闭上双眼轻声道:“这大金国啊,唉~”
殊不知此时的皇宫大殿内,泓霖又开始为下一件大事与百官商议。
而这件事便是泓霖的第十七个女儿,马上就要出嫁给福康。
公主出嫁,无论是古今中外,都是响当当的大事,而好面子的泓霖自然要打算把十七公主出嫁的事,办的风风光光。
只是这婚礼要办的风光,肯定又少不了要钱,泓霖开始打国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