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视线里是聂凛的脸庞。
“嗯”她下意识呢喃一声。
在听见自己声音的瞬间,她瞪大了眼睛。
聂凛坐在床边,看见她突然清醒一副震惊的模样,以为又哪里不舒服了,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敲字。
文字刚编辑到一半。
“聂凛”她沙哑的嗓音传出。
聂凛怔住,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苏芒珥。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耳廓因为手拍带来的风声被神经接收到。
苏芒珥喜出望外,激动地掀开被子抱住他,搂着他的脖子,带着些哭腔道:“我我,我听得见了。”
“真的?”他捧着她的脸颊,直视着她有些泪汪汪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能听见我说话。”
她肯定地点点头:“能,真的可以。”
聂凛手一揽,重新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眉眼舒展开,情难自禁地无声笑着。
苏芒珥把眼泪擦在他衣服上,万般庆幸。
仿佛做完的祈祷真的被上天听到了,这次老天爷偏宠了她,将听力还给了自己。
还好。
幸好。
她笑中带泪,哭笑参半。
虽然她恢复了听力,但是聂凛依旧带她去医院。
首先去了耳鼻喉科检查了器官的听力功能,医生再次确诊是非器质性的耳聋,让他们去约心理科。
接着聂凛就带着她离开了医院,开车前往陈容的养疗所。
昨天夜里聂凛就和陈容通了电话,陈容在听到她的症状时也十分惊讶,为他们排开了诊疗时间,让他在确定苏芒珥的器官功能正常的情况下再过来一
趟。
苏芒珥提前接受了第二次催眠治疗,回忆从那次火灾之后继续。
“后来去了哪?”
“舅舅破产了,我跟着舅舅一家回了海尧市外祖父就住在海尧。”
苏芒珥合着眼,以及完全投入了催眠的回忆世界。
令陈容意外的是,这次的治疗非常不顺利。
问到关于搬到海尧市后的事情后,苏芒珥从支支吾吾,到直接表情紧张地缄默不语,不管陈容怎么引导怎么询问,她都只字不提。
如果在催眠状态下都不愿意开口说的事情,一定是有问题的。
苏芒珥不愿意说,沉沉睡着,治疗也没办法再进行。
陈容和聂凛出了治疗室。
“您觉得呢。”聂凛望了一眼躺在里面睡着的女孩,问他。
“我的治疗计划是,找到她的心理创伤的触发事件,然后通过引导暗示治疗帮助她克服。”陈容说着,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下,然后一针见血地说:“我推测,那场火灾,并不是让她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核心事件。”
“之前她的听力明明在逐渐恢复,可是昨天晚上在广场上她突然就丧失听力,据你描述还一副很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