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锋没想到她会直接出来见自己,有些激动:“珥珥”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直接问,语气很冷。
他到嘴边的关心话戛然而止。
“我妈去世我没人要的时候你在哪,我寄人篱下被舅妈家暴,被欺负,差点被强奸想起诉施暴者可是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的时候你在哪。”她连连逼问,句句诛心。
苏芒珥轻笑一声,问他:“现在过来帮忙是为什么,现在怕以后没人给你养老了?”
苏海锋被自己女儿质问的抬不起眼,他惭愧地干笑了下,将自己手里的协议递给她,“都是爸爸的错。”
他的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爸爸真的想尽力的补偿你。”
她瞟了一眼他抵来的财产分割协议,收回视线,没有接:“我不需要,你当年抛弃妻女的时候,我就已经默认我没有父亲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以后不要联系了。”
说完,苏芒珥偏开发红的眼角,开车门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走向站在远处等她的聂凛。
苏海锋看着自己的女儿走到那个聂家的小子身边,把自己的手塞到了他的掌中,低下头,颇为复杂地重重叹了口气。
“走吧。”他对司机说。
司机得令,驾驶车辆缓缓离开。
黑色的车在他们身边开过,苏芒珥感受到那股风,原本对着他笑的表情顿了顿。
聂凛抬手,指腹摸了摸她微红的眼角,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了。”
苏芒珥握住他抚摸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鼻头骤然耸动,眼底一热哭腔就涌了上来:“他老了很多”
他沉了口气,手臂一伸将人搂进了怀里。
聂凛最了解她,她不过是用表面的冷漠无情保护自己,其实那颗心比任何人都柔软。
她埋头靠在他的胸膛,肩头抖动着,心里又苦又涩。
这次是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她知道。
两人去吃了个饭,下午要回去的时候,苏芒珥说想去小时候他带自己去摄影的那个江边看看。
聂凛知道她需要散散心,就没拒绝。
这个江边和钻石广场成步行街的江边大道是同一方向的,只不过这边靠近自然公园,环境更加野生自然。
苏芒珥下了车,站在坡上抬眼望去,欣然笑了出来。
她踩着旁边的石阶,一步步走下去,走向当年他给自己拍照的那个位置,在那里离江边近,能更好的观看江边的景色。
目光所及,还是那么熟悉的美景,只不过现在是在冬季,春天还没完全来,江边的植被都是枯黄的一片。
可她却觉得,被这一片枯黄草木衬托下静静波浪的江面,有了另一番美丽。
日落的夕辉洋洋洒洒在涟漪的朝光面,像美人鱼拨动的金鳞鱼尾,带着无限升级,往前不断滚动而去。
聂凛回车上给她拿围巾,在过来的时候发现人依旧跑到下面去了,他看着她面带
笑容的看着远处的江景,无奈哂笑,往下走去找她。
他走过去,把围巾搭在她脖颈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想不想听听江水的声音?”
“这是什么?”她疑惑。
聂凛缓缓打开手里的丝绒小盒,里面一副崭新的助听器躺在里面,不同于普通的耳背式助听器的地方,是这一副背在耳后的那块外壳上都贴满了水钻,在西下的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