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珥盘腿坐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凑到聂凛身边小声问:“她是去给陈医生打电话了么?”
“应该。”聂凛拿过她手里的牛奶喝了口,似乎对他们那事没什么兴趣。
苏芒珥燃起了八卦之心,“你就不去打听打听?”
聂凛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头抵着她的头,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要是打听到了什么打了码的内容,你听不听啊。”
她梗了梗脖子,有些尴尬,抢过自己的牛奶,“那算了,人家的隐私。”
晚上。
滕静坐在聂凛的工作间里,对着笔记本屏幕里的文件内容出了神。
她和陈容确实很多年没见了。
滕静当初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和另眼相看,几乎是被别人戳着脊梁骨生下的滕绘萤。
连家里唯一的父亲也几乎要跟自己闹到断绝关系。
她知道,未婚生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的事情确实荒唐。
可是那个时候,她脑子一根筋就是倔,别人越不理解她越把她看为异类,她越要坚持自己的一套理念。
她有自己的事业,生活圆满,挣的钱足够多,她也有信心给将这孩子培育的很好。
为什么一定需要结婚,需要另一方配合抚养呢。
她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想成为一位母亲,而不是成为谁的妻子。
不是成为谁家庭里的一份子。
但是她还是太年轻了。
滕静独自承受着这些舆论的压力,赶巧那时候公司遭受挫折,她孕晚期很难有精力顾及,差点出了大差错。
生下滕绘萤以后,身体上的劳损加上一直没能缓过来的紧绷精神,让她的情绪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她一贯理性清醒,对自己也一样。
在察觉到自己已经失控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开始求助心理医生。
产后抑郁几乎困扰着大部分产妇,像滕静这样从小到大严格对己,自认为冷静到极致的人患上了焦躁症,产后抑郁等疾病后,症状要比一般人更加严重。
一个个顶尖的心理医生来,一个个又无可奈何地走。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心情几乎差到极致,影响到身体上时常低烧,产妇一发烧就不能进行哺乳。
孩子也跟着受苦。
她一看见只能在育儿嫂怀里吃羊奶的女儿,心情更加悲伤自责,甚至自我怀疑。
滕静仿佛进入了一个低气压情绪的闭环,最狂躁的时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自残的冲动,一闭眼好似有许多手要将她拽入深渊。
直到她遇到了陈容。
永远一脸如沐春风的陈容那时候也就将近三十的年纪,还很年轻,没有穿西服也没有穿白大褂,就是一身便服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他的稳重似乎是天生的,不管遇到什么都那般临危不乱,仿佛没什么事情会让他引起波澜。
陈容来了以后,简单介绍了自己,然后没有给她做心理咨询,没有开药治疗,更没有催眠引导。
他抛下了这些年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