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见自己被拉去跟许卿耀做dna鉴定,然后血液样本被潘绫鹿替换成许卿嫣的,最后许卿耀恼羞成怒拽着他一起跳崖。
光怪陆离,又醒不过来。
他被梦魇住了,梦里他一会儿十六岁一会儿二十六岁,最后梦境结束的地方,是海岸线。
一个青年在他头顶说,你画画好厉害啊。
燕岁醒了。
陡然睁开双眼吓了景燃一跳,&ldo;做噩梦了?&rdo;
&ldo;嗯。&rdo;燕岁的双眼终于聚焦,&ldo;几点了?&rdo;
&ldo;九点半。&rdo;
窗户的密封性不太好,窗帘一涌一涌地往屋里子掀。景燃在收拾衣服,昨天到酒店之后,让服务员洗了衣服烘干,他正在叠回去。
燕岁先坐起来,心跳还没平稳,然后在被子上爬到床尾,从后面抱住景燃。
&ldo;别怕了。&rdo;景燃说。
&ldo;嗯。&rdo;
景燃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理解。就像修车一样,景燃会先去排查损坏的原因,再着手去修理,这种程序是科学可行的,放在人类身上也是这样。
但现在的问题是,燕岁的原因是他自己,他自己是一条死路。
物理上、概念上的死路。
景燃只能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抱住他,&ldo;我爱你。&rdo;
&ldo;别怕。&rdo;景燃顺着他后脊抚着,&ldo;川藏线、滇藏线、青藏线,终会相逢在拉萨。&rdo;
&ldo;嗯。&rdo;燕岁闷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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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的后半段,他们真的遇见了朝圣的藏民。
此时距离拉萨还剩六百多公里,他们的丰田果然耐造,也是景燃车技好,开了一段六十多公里的烂路,差点把燕岁胆汁吐出来。
景燃一下下给他顺后背,&ldo;早知道晕车这么厉害就给你开了。&rdo;
燕岁用矿泉水漱口,惨白的小脸看他,&ldo;谁知道呢。&rdo;
&ldo;再喝点。&rdo;景燃又拧开一瓶。
这时候一个藏族小姑娘跑过来,滴溜圆的大眼睛,瞳仁乌黑的,她手里端着一个深棕色瓷杯子,冒着热气。她踮了踮脚,想把热茶给燕岁。
燕岁迟疑着接过来,然后姑娘就跑了。
二人顺着小姑娘跑开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些藏民在这里扎了帐篷,升起火堆,火堆上有个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