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琰飞说他让北京的朋友去机场接他们,燕岁多嘴问了一句他现在怎么样,骆琰飞那个「正在输入……」输了半晌,才发过来一句,已经向所有人道歉了,并且正在被禁足。
燕岁没再多问,最后骆琰飞把接机的朋友的号码发过来,对话就终结于此。
&ldo;骆琰飞说有人来接。&rdo;
景燃就说了个&ldo;好&rdo;字。
燕岁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坚强起来,他是个善于逃避的人,现实上情感上都是。逃避是最形式有效的自我保护,只要不在乎,就不会难过。
直到终于在面对爱人的生死上,燕岁仿佛偿还了过去十年的逃避。
景燃可能生死看淡,面对这种命运被他人掌控的情况,景燃算是驾轻就熟。前面是个断崖,领航喊飞,他就给油。所以对他来讲,在某种意义上,专业对口。
唯一不敢面对的问题是,燕岁怎么办。
他已经把父母家庭以及遗产都托付给了他哥哥,可他哥哥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燕岁会继续流浪,日复一日。
登记通知回荡在候机厅,他们从椅子上站起来,景燃去牵他的手。
航程不算短,从拉萨飞往北京,三千多公里。
舷窗外悠闲的白云打哈欠似的伸展着自己,飞机平稳飞行的时候,送来了晚餐。景燃替他拆开餐具,让他小心烫。默契和谐得像是结婚多年的恩爱夫妻,连空姐都艳羡了片刻。
当晚八点过一刻,飞机准时降落。
停机坪的灯光连成线,舷窗映出燕岁的侧脸,他发梢已经盖过耳朵,景燃很喜欢他头发在这个长度。尤其有次燕岁睡得头发卷了起来,像个洋娃娃。
机舱广播提醒旅客们外面温度较低,请注意保暖。
骆琰飞的朋友姓蒋,叫蒋边鹤,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开一辆奔驰商务车。
蒋边鹤挺健谈的,路上和他俩闲聊,说最近乍暖还寒,又说哪哪开了家夜店,没开一礼拜就被查封了,这年头还敢搞脱。衣。舞台。
不得不说这位仁兄一路北京腔唠着嗑,两个人心情轻松了不少。
最后蒋边鹤把他们送到酒店楼下,&ldo;哦对了,阿飞说他逃回来租的那架飞机,那钱他一时半会儿没法还你们,但一定会还的,就从现在开始一点点还。&rdo;
说着,蒋边鹤打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盒,掏出一沓现金……
有零有整,有新有旧,不单是纸币,还有几枚硬币。
&ldo;今儿就先还六百六十六块六,吉利。&rdo;蒋边鹤说着,递过来这一把钱。『y柒尔1柒起7玖贰柒』
燕岁两只手接过来,&ldo;……呃,好,谢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