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谧抓抓后脑勺:“这不是强迫人吗,物质形式的精神绑架?”
张敛无视她的抗议,提出bpn:“或者你明天跟我出去选。”
周谧简直快逆反了,抵触到极点:“我不去。”
“我知道你不想去,所以你自己量还是等我去你家接你。”他声线渐平,像是剥离了所有情绪,只给她不容反驳的单选题。
周谧烦躁妥协:“我量行了吧。”
“今天就给我,尽快。”
估摸着他快结束通话,周谧吸一口气,叫住他:“要不我去跟我爸妈承认我跟你只是炮友吧,死就死了,弄成现在这副收不了场的样子真的好吗?”
张敛回:“可以,你现在去说。”
周谧想象了一下后果,又心生畏惧,撇下嘴轻声细语:“我还是不敢……”
张敛不再说话。
耳畔静到仿佛在与一个无风的冬夜对峙。
周谧察觉到了他那些隐忍不发的怒意,所以她也闷在那里,呼吸都不敢用力。
“周谧,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一天一个主意,”张敛再度启齿,声音已是趋于极寒的平静:“从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基本都是我在配合你。”
周谧情绪却跟岩浆一样烧起来,不服气道:“可你有损失什么吗?”
张敛反问:“你认为我没有损失么?”
她脖颈下方的青筋不自觉抻紧:“你的损失很严重吗?比我还严重?”
他不假思索:“很严重。”
“你意思是我害了你呗,”周谧门牙磕得下唇惨白,好一会才接着说:“你打心眼里没觉得有多对不起我过,反而认为自己是个受害者,是不是?”
张敛不答,悄然无息。
“行,我答应你,”周谧字句冷硬,从椅子上跳下去:“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皮尺。”
她在卧室里翻箱倒柜,故意把抽屉橱门拉扯出哐哐巨响,还怄气地狮子大开口:“我要起码六位数的钻戒,你买吗?”
电话那头沉寂两秒,听不出意味地笑了声:“周日当天我会亲自为你戴上。”
―
话音刚落,周谧毫不犹豫地断掉通话。
落地窗外高厦耸立,夜晚像研开的砚墨,在纸黄色的天空晕染开来。
张敛把手机搁回办公桌上,倚那等了会,不多久,屏幕亮起。
周谧还算高效地交来了指围,但只有数据,不带更多话语。
张敛瞥了眼数字,眉心微拧,继而摊开自己左手回想判断。
片刻,他颇感荒谬地问:你的戒指是要戴在手腕上吗?
这行字似扔进枯井,并无涟漪。
他勾勾唇,又发去一句:“下次想搞事请给个合理点的数据,不然导购会以为我要娶头小猪”,而后起身直接离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