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谧轻拿轻放,将它小心搁置在茶几边缘,并用食指点点小木偶的鼻头:“这只匹诺曹的鼻子不算长诶。”
张敛跟着多看一眼,目光又回到周谧身上。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女生的一部分睫毛,在光线下似半透明的鹅绒。
她很像第一次见到芭比娃娃的小女孩儿,还在兴奋地自言自语:“他一定很少说谎。”
张敛问:“说谎鼻子就会变长吗?”
周谧回:“对啊,想要从木偶变成一个真正的孩子,就要抵挡得住诱惑,学会诚实,一直撒谎的话鼻子会越来越长的。”
张敛笑了声,没搭腔。
周谧觉得他笑得别有深意,掉头吐槽:“这种魔法要是放你身上,你现在的鼻子应该比东方明珠塔还长了。”
张敛不语片刻,叫她名字:“周谧。”
周谧回眸,再次看向他。
张敛神色并无波澜:“你认为我这个人谎话连篇?”
周谧歪了下脑袋:“难道不是吗?”
他浓眉微微一抬:“那我说句话,你判断一下真假?”
周谧点点头:“好啊,你说。”
他注视着她,几乎不假思索:“我现在很想吻你。”
像水瓶内胆爆炸,周谧心脏惊魂地跳了一下,胸口随即漫开大片猝不及防的烫意,并以燎原之势渗透到四肢百骸。
她的面颊和耳朵涨起红潮。
发条走尽,音乐骤停,整间客厅沉入了纯粹的静谧。
可周谧的目光无法移走,男人的眼睛像棕褐色的沼地一样吸噬住了她。
口腔里的水份似乎都在远离,周谧深咽一下,支支吾吾:“我不、我不想。”
张敛弯唇,意味笃定:“你鼻子变长了。”
周谧条件反射地伸出一只手触碰鼻子:“没有……”
手腕很快被拿开了,同时视野里像灭灯那样迅速暗下来,男人的躯体和气息铺天盖地。
周谧的唇被吮了一下,不轻不重,很湿热,也很缠绵。
她眼圆一圈,心防剧烈塌方,人都有点坐不稳,张敛扶住她背,把她摁了回来。
他的脸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眼底的情绪高浓度到像暴雨前的密云,遮天蔽日,让人逃无可逃。
他抬手轻轻控住她下巴,用拇指诱哄一样摩挲着:“不拒绝我就继续了。”
他说着话,形态优美的嘴巴如在下蛊。
周谧眼尾泛红,体内漫出难以抑制的渴求,像一种对他独有的本能,总能被轻易激发和调动。
张敛没有急于亲她的唇,而是贴靠过来,啄了下她鼻头。
动作温柔但意外,周谧敏感地唔了声,陷在他衬衣里的指尖急剧发白。
张敛笑了下,抵着滑下去,含住她唇瓣,不紧不慢地深入。她变得像一颗流心硬糖,在他极有耐心的唇舌间一点点融化开了,水果味儿的陷淌溢出来。
周谧情难自禁地哼吟。
张敛的吻逐渐汹涌,强势地入侵和肆虐。两人衣料摩擦的动静越来越响,呼吸频率也急促到濒于失控。
周谧不得不缠抱住他脖子。
他鼻息的走势在扩大,耳后,脖颈……周谧的背不时被挤压到沙发边缘,难耐仰头间,她柔软的发丝一次又一次地从灰色绒毛里拂过。而他一只手已经握住她腰侧,逗留了会,又从那里滚烫地上行。
头顶的大灯偶一晃眼,是缺氧的迷骱驮窝!
如被卷入热海,一刻不停地闭气、换气,才不至于在他手里丧命。
陡地,胸口一圈被释放出来,理智和氧气也跟着回归,周谧恍若梦醒地搡了他一下。
张敛停下了动作,右手从她背后退出来,按回地面,上半身仍留在咫尺间:“怎么了。”
他眼眸的颜色极深。周谧回避着他视线,胡乱编造借口:“我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