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笑多了还是梦里笑多了?
周谧边困惑边小心地揉着颧骨部位走出房间,路过张敛房间时,门半掖着,她顿住,好奇地歪着上身往里瞄了眼。
张敛的卧室也很契合他性格,大范围的简单木色,床品是岩石色的灰黑调,唯有白色的灯具作为提亮。
床畔并没有人,周谧猜他可能在衣帽间。
去盥洗室前,周谧想想又拿高手机,给他发微信:你起床了吗?
过了会,那边回:起了。
新一天的笑容模式旋即被开启,周谧竭力压制着唇畔的弧度:要不要一起去刷牙?
张敛回:你起晚了,我已经刷过了。
周谧瞬间垮脸:哦。
她一句反驳不带换气:那你要晨跑我又不要晨跑我几乎一夜没睡还能在八点半起床很敬业爱岗了好伐。
张敛没有再回消息。
周谧把手机揣兜,往盥洗室走,前脚才迈进去,她就怔住了。张敛居然就在里面,立在镜面前剃须,很难分清到底是在守株待兔还是在愿者上钩。他在这方面似乎比较守旧,习惯用手动的剃须刀,刀片推过去,下颌线条也随之牵拉,似雪崩后料峭的山脉。
非常赏心悦目,看久了还有一点口干舌燥。
她跟他对视一眼,一字一顿:“早、啊。”
张敛甩了下刀片,又瞥她:“早。”
周谧走去水池前,开始挤压牙膏,并给予问候:“昨天睡得好吗?”
张敛说:“还可以。”
周谧把电动牙刷架回牙缝,含糊说:“我一点没睡好g。”
张敛打开水龙头:“过会去公司我选条堵车的路给你找补。”
周谧笑得噗出泡沫:“还是不必了。”
张敛从她镜子里看她:“说说原因。”
周谧也从他镜子里看他:“就还是那些原因啊,你继续把我放地铁站吧。”
张敛说:“行。”
斜着观赏完他洗脸的全过程,周谧忽然开口,不甚确切地唤他本名:“张敛?”
他把灰色的毛巾挂回去:“有事吗,周谧。”
周谧嘀咕:“就……叫一下。”
他轻笑了声,没说话。
周谧将太阳花发圈套上,开始搓洗面奶,而他还待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周谧满脸奶油状泡沫,衬得一双大眼睛更加黑亮:“你去吃早饭啊。”
“催什么。”
“那你看什么?”
他淡淡一笑:“刷牙没赶上,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