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四海顺着地下的靴子缓缓将视线上移,当他的眼睛落到正在一口半个包子的楚渊身上时,脸当即就耷拉了下来,居然连包子都不要了扭头就走。
楚渊也不吭声,就跟在他身后,齐四海听着他嘴里发出来的咀嚼声迅速的加快了脚步。
走过了好几个胡同,他的额头沁出来一股热汗,楚渊见停下来,也倚着青砖墙等他。
齐四海扯着衣领,想让为数不多的凉风吹干热汗,他瞪着一双死鱼眼怨气十足的说道:“我姑姑说了,再和你有交集,就打断我的腿。”
楚渊打了个饱嗝摊手道:“反正又不是打断我的腿。”
齐四海被气的嘴里哼哧哼哧的嘴皮子都裂开了,他不想和楚渊再说哪怕一句话,转身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楚渊在身后说道:“明天我就去找秦立,让他就在你齐府附近租一间院子,省得他城南城北的来回跑。”
齐四海手中的两大包药落在地上,他眼中布满血丝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怎么折腾我都可以,但是请不要让我姑姑烦心,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给秦立出的主意,我姑姑已经病倒了!”
楚渊吃完包子用手帕擦着手:“这我倒是没有想到,说到底你姑姑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秦立的吧?”
“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连一句狠话都没有说,据我所了解的,你姑姑可不是个善茬。”
齐四海忍无可忍,弯腰朝着楚渊冲去想要把他扑倒在地,而楚渊面对他如蛮牛一般的冲撞,只嘴皮子微微吟动两句念词,两道黄色符箓飞到他的脚底。
顿时间地面颤动,齐四海吃了满嘴尘土。
他趴在地上抬着头恶狠狠的看着楚渊。
楚渊挠了挠头,把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替他拍打着尘土。
“你这个死胖子,跟我来真的是吧,怎么着啊,想弄死我?”
齐四海缓缓的抬起右手,那中指就落到楚渊的两眼之间。
“我艹,胖子你飘了!”
“你不讲仁义,把我一个人扔在天威府,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嗝屁了!”
楚渊按下他的手挑眉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怪我把你坑了,还是怪我把你姑姑给气病了?”
眼瞅着齐四海就在崩溃的边缘,楚渊连忙抚平他气鼓鼓的胸口安抚道:“在男女之事上,你还能明白过我?”
“秦立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姑姑费尽心力的不就是想保住你们齐家的家业和祖辈们的荣光伟绩吗?”
“但是我告诉你,这种事情不进则退,秦家在日后只会蒸蒸日上,你们齐家在秦家的拥护下才能长久,懂吗?”
齐四海看着楚渊油光光的手咬牙道:“那也不能拿我姑姑的幸福做筹码,我也是个男人,能守得住家业!”
“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和你是不是男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你姑姑其实在心里对秦立是很有感觉的,只不过被家事所累,不敢敞开心扉的面对他而已。”
“你连我姑姑的面都没有见过,凭什么这么说?!”
楚渊摸着手上的扳指平淡道:“要不这样你回去问问你姑姑,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齐四海撇嘴就要走,却又被楚渊勾住肩膀。
“行了,哥们请你去自雨楼吃好的,就当是赔礼道歉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哦,我现在可是南镇抚司的镇抚使,懂?”
齐四海伸出五根手指头,楚渊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五顿,我什么时候馋了,什么时候去。”
楚渊拍着他的肩膀:“成,小爷我还是那句话,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想去哪吃咱就去哪吃,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