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心打开一个缺口,里面有暖流流淌而过,游风间突然伸手,一把抱住谢鹤笙。
他道:“对不起,父亲,下次不会了。”
谢鹤笙笑了,略带力道地拍了拍他的头,“还敢有下次。”
两人松开拥抱,转头准备回去,就见谢长流正站在别墅大门外面,一动不动地看着两人。
游风间说不好是什么感觉,谢鹤笙笑道:“长流也想要拥抱?”
谢长流冷哼一声,转身走过去。
谢鹤笙咕囔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傲娇,拉着游风间回家,眼前却是突然一黑,最后一眼是游风间担忧的神情,之后就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眼,他躺在自己床上,谢长流站在他旁边道:“家庭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碍,你看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谢鹤笙连忙摆手,“不了,感觉上半年至少有一半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闻到消毒水的味道都恶心。再说出院的时候不是体检过了么,没有什么问题。”
为了不去医院,他为自己的晕倒找了个借口,“可能只是低血糖犯了,没什么大毛病。”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游风间的人影,“阿间呢?”
谢长流抿唇,“和他的……男朋友打电话去了。”
谢鹤笙看他的表情,笑道:“你的性子还是那么拧巴,我早说过了,碧涧的死怪不到他身上。”
谢长流有些厌烦这个话题,但碍于提起这个话题的是谢鹤笙,也不好当场翻脸,只道:“我知道母亲的死不能怪他。”
小时候不明白,所以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进行报复。
长大后明白事理,可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因为如果不去憎恨,不去厌恶,母亲死亡的悲伤将无处纾解。
可是去憎恨,去厌恶,便愈发加重他心里的负罪感,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被他厌恶憎恨的人是无辜的。
他对游风间的感情很是复杂,已经不能单纯用爱或者恨来定义。
谢鹤笙看他变幻莫测的脸色,不由得又叹气,“不知道活着的时候,能不能看到你们兄友弟恭的样子。”
谢长流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真有那一天,估计是您快死了,我们假装给您看的。”
谢鹤笙皱眉,“你这孩子。”
游风间在房间里给伶舟打电话说不能去他家之后,就放下手机思考方才的古怪。
就算是低血糖,医生也不可能查不出来。
而且就在谢鹤笙晕倒的那一刻,他隐约感受到了一丝鬼气,但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无处察觉。
难得有这样摸不着头绪的时刻,他坐在地上盘着腿,想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