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等着男人买糖的小孩,突然转过头看着游风间道:“忘记了么?那个男人是你父亲,这个小孩……就是你。”
游风间面无表情,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黑白剑,力道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清楚。
白泽说:“你能轻易走出别人的记忆,那能走出你自己的梦魇么?”
祂说完这句话,场景突兀地转换,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皮肤苍白的女人在餐桌上用饭。刚才在小卖部买糖的男人坐在女人对面,笑着切割牛排。穿着背带裤的男孩笑着从楼梯上走下来加入这场用餐,坐在女人旁边,亲昵讨要女人盘中切割好的牛排。
三人都没说话地享用牛排。
游风间面无表情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一声不吭。
白泽笑嘻嘻地出现在他身边,“熟悉么?那个背带裤男孩是你哥哥,那个男人是你父亲,至于那个女人,是你一出生就被你害死的母亲!”
他话音刚落,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年龄更小的男孩,就是之前小卖部买糖的小男孩。
他刚走下楼梯走到餐桌旁,面色苍白的女人笑着就要抱他,可身体却越来越淡,像是发光的泡沫,最后变得透明,消失得无影无踪。
切割牛排的男人放下刀叉,捂着脸泪流满面。背带裤男孩则是从凳子上站起来,极为愤怒地将买糖男孩推倒在地。
和谐美好的场景顿时像被打碎的镜子,一块块斑驳掉落,幸福化为齑粉。
游风间眼前陷入黑暗,只有白泽泛着白光,一步步靠近他,“你母亲是被你害死的。”
游风间麻木道:“她是难产死掉的。”
白泽笑得更欢,“所以说,是被你害死的。”
祂用言语和场景刺激游风间,希望能从这个冰冷的人身上看出一点变化,露出一点不一样的神采,诸如痛苦、失魂落魄的情绪。
然而注定让祂失望了,游风间还是一脸面无表情,麻木得像冰人,又像是停尸房的还没断气的尸体,要死不活。
身体还活着,心却被冰封了起来,窥不见一丝破绽。
万事全知的白泽有些苦恼,“有点头疼。”
完全没有内心弱点,比无限世界的怪物更可怕。
祂又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祂一挥手,黑暗没有消失,而是出现血红的场景。
方才富丽堂皇的别墅,早已是血腥一片,下面躺着两具尸体。
一具是刚才那个苍白女主人的,一具是背带男孩的。
二楼上还站着有人,游风间望过去,就见别墅的男主人,踩着扶手一跃而下。
四肢以诡异的姿势折断,头如摔落的西瓜一样炸裂开,血液和脑浆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