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时候她觉得太乖了,反而缺乏少年郎的朝气。
男儿内敛些没关系,但小家子气就拿不出手,她耐心引导一番,由先前的严肃转变为亲和。
沈旭也逐渐打开了话匣子,似乎对萧煜异常崇拜。
他的那总崇拜沈映蓉倒也理解。
那纨绔小子家世背景强大,人又生得俊,且马术精湛,通身都是鲜活的朝气蓬勃,像个小太阳般惹人注目。
甭管是谁,见到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她沈映蓉也不例外,毕竟人家确实生得俊。
只不过品行太差,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面对沈旭的盲目崇拜,沈映蓉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说道:“萧四郎在京城里日子过得上好,如今却来了宜州,今日阿宝得好好学一学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当即把吴阅听到的传闻同他说了说,沈旭顿时露出无法直视的表情。
沈映蓉摇团扇道:“那等聚众招妓,草菅人命的权贵,外表光鲜,骨子里肮脏得要命,纵使他再夺人眼目,阿宝心里头也该有评判。”
沈旭皱眉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映蓉:“权贵子弟,身上难免有恶习,不把平民当人看的比比皆是。
“他虽是明珠,也不过徒有其表,阿宝无需对他崇拜,更无需自惭形秽。”
沈旭点头,想起在春雨园萧煜看自家长姐的眼神,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
方才她已经说过那人的品行,一个敢不顾家族声誉聚众招妓且闹出人命案的东西,莫要污了长姐的眼。
到了分头的牌坊那边,沈旭下车与吴阅互换,双方道别,各回各家。
吴阅好奇道:“惠娘同阿宝都说了什么悄悄话?”
沈映蓉道:“阿宝太过胆小,男儿小家子气不成体统,我同他说了说。”
吴阅道:“他才十三岁,往后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能立起来。”
沈映蓉:“十三岁也该学着为人处世,多涨涨见识了,倘若日后运气好入了仕,跟官场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只怕得哭鼻子。”
这话吴阅倒是认同。
夫妻二人不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映蓉忽然把萧煜给她的饰盒扔了出来。
“外男碰过的东西,郎君丢了罢。”
吴阅没有吭声,只默默拾起那饰盒,心里头显然有点想法。
他打开它,试探道:“惠娘什么时候丢了东西,怎不与我说?”
沈映蓉道:“这珠花当时魏妈妈就发现掉了的,因着寻常,便没放到心上。”又道,“当时魏妈妈还说,若是贵重的,我只怕得心疼坏了。”
吴阅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沈映蓉心里头却不大痛快,掐了他一把道:“你怎么不说话?”
吴阅“哎哟”一声,笑道:“我又没说什么。”
沈映蓉阴阳怪气道:“瞧你这模样,心里头不知在腹诽什么。”
吴阅否认,“你莫要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