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澜没有否认。皇帝自嘲般地笑了一声,随后情绪不明地开口道:“真没想到,为了乔茁,你竟可以花费这么大力气,联合这么多人来骗朕。”程安澜淡淡道:“陛下想岔了,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臣的殿下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这个世上罢了。”皇帝愣住。许久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面目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乔茸!他居然没死!”程安澜眸光猛地暗下来。他“唰”得一声拔出剑,剑尖指向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嗓音冰冷道:“陛下慎言。”皇帝看着这闪着寒光的剑,微微哆嗦了一下,下一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珠子转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程安澜,最后冷笑着讽刺道:“朕真是没想到,朕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威远将军,居然是个有龙阳之癖的人!”程安澜闻言,面色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冷声提醒道:“陛下,若您不希望江山落入歹人之手,还是尽快写下传位圣旨吧。”皇帝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不甘心道:“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父亲和你们将军府的列祖列宗么?”程安澜顿了顿。皇帝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顿时得意地笑道:“你瞧瞧你,谋逆之罪……你们程家世世代代攒下的忠良之名,可是马上就要毁于你手了啊……”程安澜看着他略微扭曲的表情,神情淡淡道:“陛下,是您教臣要择良君而栖,臣以为,六皇子殿下便是堪登大典的最佳人选,这又怎称得上是谋逆呢?更何况……”他的目光飘远,落在天边微亮的天色上,嗓音也微微飘渺道,“……更何况,臣所求的……从来都不是功名利禄啊……”皇帝愣住。可程安澜却没再说更多了。他将一卷空白的圣旨扔到皇帝的床上,然后走到一旁的几案处,微微抬手,动作优雅地磨着墨。随后,又提起一支毛笔,轻轻地蘸了蘸墨水,又不紧不慢地走回床边,将毛笔递到皇帝手边。皇帝却是死活不肯接过这毛笔,他梗着脖子,脸都涨成了紫红色,眼珠子也快突出来了,脸上的神情不甘至极。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跳起来杀了他似的。程安澜淡淡道:“若是陛下不便提笔的话,臣可以代劳。”“……”皇帝盯着他,却是仍然没有接过笔,而是忽然眯起眼,语气怀疑道:“你要朕传位给乔茁,而不是乔茸?”程安澜没有说话。皇帝眯着眼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却是忽然猖狂地大笑出声。他夸张地笑着,直到笑到嗓子都变得粗粝起来,才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语带嘲讽道:“朕还以为你多在乎乔茸呢……却是没想到……你只是想要他当你的禁脔啊哈哈哈哈……”程安澜眸光顿时暗了下来,手掌也猛地攥紧。皇帝看到他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脸上顿时带上了一种扭曲的快意。他费力地爬起身,猛地夺过程安澜手中的毛笔,摊开那空白圣旨,然后就颤抖着手在上面快速地写着字。一边写,一边癫狂地笑道:“朕这就如你所愿,传位于六皇子……”程安澜沉默地看着他的举动。直到他写完后,无力地摔回到床上,他才走过去,拿起那圣旨,随后淡淡道:“陛下好好休息,臣去通知户部准备三日后的新帝登基大典了。”皇帝没说话。程安澜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出殿门时,皇帝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朕且等着瞧。”:()快穿之宿主她总是想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