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香回到家,阮氏正在院中给她四岁的儿子洗澡。
看到陆文香姐弟回来,阮氏剜了两人一眼,吼道,“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才回来,赶紧滚去做晚饭,你爹一会儿就回来了。”
陆文香进了厨房,把东西放好,开始烧水,给自己和宝儿洗澡。
刚把洗澡水烧好,陆文娟回来了。
“娘,小贱人不洗衣服不说,还用竹筐打我,你看,我的腿都快断了。”
阮氏一看女儿的小腿青紫一片,肿的老高,立刻火冒三丈,“这个贱丫头,一天不打她就上房揭瓦,看好你弟弟,娘收拾她。”
阮氏冲进厨房,看到陆文香时刻抱着宝儿,更火大,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揪宝儿的耳朵。
“啊——”
阮氏的惨叫声能把厨房顶给掀了,她一手握住另一只手,痛的跳脚,“痛痛痛~”
陆文香面无表情的把手上还在冒烟的劈柴重新填进了灶洞里,看都没看阮氏,一手抱着宝儿,一手把水舀进水桶里,拎着去了厢房。
看到陆文香出来,陆文娟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两步,看她进了厢房,才敢进厨房去看阮氏。
“娘,你怎么了。”
“好痛,好痛。”阮氏痛的满头大汗,“去把你爹喊回来,死丫头要造反了,她用柴火烧我,我的手快要痛死了。”
陆文娟一看阮氏的手,被柴火烧了一大串水泡,有的地方皮掉了,露出鲜红的肉,有些渗人。
阮氏当时伸手去揪宝儿的耳朵,陆文香直接抽出了燃烧最旺的那根柴火,怼了过去。
阮氏直接抓了上去,只听滋啦一声,飘出肉皮被烧焦的味道。
敢对宝儿动手,烧了她的蹄子是最轻的惩罚。
陆文娟吓得跟什么一样,赶紧跑出去找陆光远回来,这个爹没啥本事,还喜欢在村里到处吹牛,这时候不知道坐哪儿和人侃天侃地。
在村里跑了一圈,陆文娟才找到陆光远,“爹,您快回去看看吧,文香不干活,娘说了她几句,就和娘对着干,娘手被她用烧着的柴火烧伤了。”
陆文娟告状,倒打一耙。
陆光远一听,脸色陡然一变,“这死丫头,是要造反。”
父女俩匆匆离开回去,树下乘凉的村民在心里摇摇头,陆光远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和阮氏早些年就勾搭在一起,他那死去的老娘救了陆文香的母亲孟青萝,孟青萝长得漂亮还能干。
陆老太挟恩图报,硬是让两人成了亲。
就这,陆光远也没和阮氏分开,孟青萝给人治病挣的银子拿着在外买了宅子,和阮氏先后生了陆文娟和瓜子。
陆老太四年前一死,陆光远无所顾忌,要把阮氏母子接回来,做平妻。
闹了两年,孟青萝要走,陆光远哪里能同意放走摇钱树,让孟青萝怀了身孕。
孟青萝难产都是因为心中郁结,她走了解脱了,留下苦难的姐弟俩。
此刻,陆光远气冲冲的回了家,阮氏坐在堂屋哭得伤心极了,瓜子拿着菜刀出来给陆光远,“爹,杀了贱丫头,给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