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钗饰晃动落荒而逃,度朔嘴角勾起几分自得的浅笑,踱步跟上。
行至对岸,身影消散,齐齐回到神山。
视野里不再荒芜,绿地与荧花使内心平和安宁很多。
但因为彻底回过味,她立在山头叉腰抱胸,瞪着度朔表达不满。
“你故意的。”
说得理直气壮,一副她可以招惹自己、但不许被反击撩动的气势。
度朔似笑非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目的既已得逞,他旋即恢复正色,沉声提醒:“窥探神识一事,怎么说?”
见他不再顺势倾心,鱼九也停止假意温声,心思一横,直直盯他银眸。
“想调你命星,不可以吗?”
真是直接,但好过故作昵语。
度朔心下平静,眉目佯装肃然:“为何?”
她直接了当:“上次教堂濒死,陷入命境后虽然驾驭黑海力量,但我离开还是不容易。”
当时完全被她力量突破吸引,没能注意身体细节,他微微皱眉:“你又脱水醒的?”
鱼九抿唇半晌,决定如实相告:“我那次能自行离开,没有自残脱水,而是靠一枚银白命星。”
银眸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度朔不解:“你觉着,和我有关系?”
她言简意赅:“对。”
看着她如今同样一头如瀑白发,他联想猜问:“会不会是你自己的命星?你力量初启,靠自己的命星出去不是更合理?”
在他注视下,鱼九抬手摊开右掌,嗓音淡淡:“我的命星,是这个。”
手心之上,却空无一物。
但她说得诚恳,视线落在虚空很是认真,度朔皱眉更深:“我看不见?”
鱼九自己也迷茫:“我自己都看不见,它没有形体,但存在可以被我感知。我琢磨过,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狐狸才没办法调取它。”
但祝妺那次,既有蓝色形体又有异瞳镜人,思来想去也实在琢磨不出合理的结论。
不过这些说来话长,便打住话头。
收拢命星力量合掌放下,嘴唇抿了又抿,才重新抬眸:“那颗银白命星的灵息,我觉得和你的神息很像。”
心中思扰当面说完,但并没有想象的难为情或是纠结,鱼九觉得轻松许多。
“所以我想试着调你命星,验证一下。”
她重新盯住他的银白眸光,但这次从容非常,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虽然,有可能是我误判。”
“度朔,万一你真是我出入命境的钥匙呢?”
她眉眼舒展开来,轻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