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区分来说,长兄像父亲多一点,板起脸的时候也能不怒自威。次兄似乎像的均衡,翩翩君子不至秀气。而林知瑶,活像是翻版的林母,只是性格上没沾到一丝的温柔贤淑。
“爹说大哥要务缠身,你因新婚夫君惹他生气,叫我寻个由头回京管管你。”
“要命,”林知瑶觉得莫名其妙,“爹竟然将我的状告到了你这儿。”
林知珩见她这副表情,没忍住笑,“都知你偏爱这位夫君,怎的竟偏到亲爹都不顾了?”
“这都哪跟哪儿啊!”
“瞧你这反应,倒还冤枉上了,那你且说说怎么气的爹,我自论断后再说什么方才公平。”
林知瑶嘁了一声,“你对我夫偏见大的很,既与他有关,你定站在我对头,扯什么公平这种虚伪的话。”
林知珩竖起食指,于林知瑶眼前摇了摇,“此话不对,他若是对我妹妹好,我可没理由厌恶他。”
林知瑶冷哼,“我大婚之日,你全程臭着脸,连他敬你的茶都洒了,你还说不厌恶他?”
林知珩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那日手滑而已。”
林知瑶根本不给面子,直接戳穿道:“就当你手滑,他又倒了一杯敬你,你接都不接是什么意思?”
林知珩想起当日情形,也燃起了股无名火,“你说我脸色难看,他就好看了?能娶我妹妹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垮个脸给谁看?谁逼他了不成?”
林知瑶不说话了,毕竟这门亲,真是她上梁府胁迫来的。
林知珩越说越有火,“当年若不是你拦我,我早剐了他去,竟叫你流那么多泪。”
“别说了,”提起旧事,林知瑶总是伤怀的,“当年是我赶他走的。”
林知珩见她表情不好,赶忙说点宽慰的话题,“其实你成亲那日,大哥也去了。”
林知瑶的思绪果然被这一句话扯了回来。
若说成亲那天她次兄臭脸实在过分,那她长兄便是有过之无不及,直接缺席了。
林知瑶听到这话,不免疑惑,“他明明说新批下来的政绩册出了问题,忙着带人清查。”
林知珩笃定道:“这理由就是诓你的。”
林知瑶还是不信:“若是诓我怎么会告知你?你就是瞎猜。”
“不是,我猜什么猜,我是那天见到他了!”
林知珩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大哥和二哥一样,真心希望你好。”
林知瑶忽然不知说什么了。
林知珩见她不语,上前去拉她,“行了,爹被圣上唤进宫听讲经去了,指不定什么时辰回呢。我在外省带回来许多果干,带你去尝尝。”
林知瑶晃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被拉着胳膊走出了好大一段。
她无奈问道:“爹叫你回来管教我,你就这样管啊?”
林知珩回头冲她笑,“管吃管喝还不行?还要怎么管?”
周遭忽而有风拂过,瞬间玉兰花香沁鼻。
林母早年病逝,林家人对本就骄纵惯养的林知瑶,更是溺爱。
林氏众人永远胳膊肘往里拐,林知瑶无官职无封号,除了相府千金外,两位兄长便是她的底气。
想到这,林知瑶忽然周身释然,近日焦虑烦闷的心里吹进了花香和家人的偏爱,推动她继续肆无忌惮的去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