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快递柜扫码,柜边最外侧的柜门弹开,南星正要走过去拿,宋熠却先她一步拿到手里。
她只好又说了谢谢,伸手要接,可宋熠丝毫没有给她的意思。
南星无语,猜测他只是是想帮自己拿着。
还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这样。
每次自己取快递,他都要抢先拿到,而且只肯在送自己回宿舍分别的时候才给,自己想提前拆开都不行。还说这是“人质”。常常气的南星又无语又想笑。
现在已经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了。
没办法,南星只好又默默的缩回手,继续往家走。
一路上,宋熠始终沉默着,要不是听到身边始终同频的脚步声,季南星都快忘了在与这尊大佛一路同行。
没几分钟,两人就走到了单元楼下。
晚上九点,天已经完全黑了,单元楼前伫立的路灯投射着朦胧的黄光,还有几只小虫子在围着光源飞舞。
季南星在灯下停住脚步,借着路灯和月色的光芒,抬头看着宋熠。
“我到了。”
宋熠没有说话,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一路上,南星都没想通,他为什么要出来送自己。
宋熠从不是一个处理问题拖泥带水的人,佐证有许多,就比如分手后,宋熠果断出了国,没有半分留恋。
又比如,他第一次提出要自己和他一起去国外读书的时候,也只提了那么一次。
那时的南星从没留学的打算,经济上的压力、对异国他乡的不安,未知的恐惧一瞬间袭向了她。
她也要想想的。可他连几天思考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自己,就说了分手。
三年的感情,说断就断。
“世界上真会有这么绝情的人吗?”
走出了最难过的那段阶段起后,南星常常问自己。
是她真的有这么倒霉,世界上最冷酷、最绝情的少年的少年还真就被她给碰到了?
亦或是,自己就是个解闷的玩伴,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对自己动过半分真心。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感到胸口抑制不住的闷痛,区别于刀尖划破手指那种尖锐的刺痛,也不同于撞击挫伤带来的淤青胀痛,这种痛苦更像是心脏被人紧紧攥住,就在要将要窒息的那一秒前,又被突然放开。
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疼痛是很玄妙的东西,它会让因寂寞而误入的人成瘾,也会让沉湎于过去的人清醒。
夜色过于沉静,季南星以为二人即将沉默的分别,宋熠却突然开口,语气轻松。
“阿姨给你寄的腊排骨。”
“我拿着一路了。”
他说着,递给了南星。
南星抬手接住,宋熠却还拿着,没有松手,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