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已清楚看到自己下场的沈昌,还想在洛怀珠痛处多踩几脚。
“林韫,你以为将我揭发,你们林家就能翻案?”他阴冷嗤笑,“你以为,我会如实将所有事情都交代?”
既然都是死,他还不如多少留点清名,只判一个蓄养暗卫的罪名。
云舒听得心头火气,一刀鞘下去,直接敲在对方脊骨上,让他痛得只能张开嘴巴轻轻喘气,眼睛都快要掉出来。
她冷声冷眼:“闭嘴。”
洛怀珠在公主府吃的那一顿,早已消耗完,她如今只是强撑着回城,看事态会如何推进,好让暗处的人依序动起来。
此等危急关键之际,她没有任何想要与沈昌耍嘴皮子的意思。
临死之前,不甘心鬼吼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尽管在她眼里,沈昌不是个人。
她白着一张擦干净的脸,轻笑一声:“你放心,我们自有衡量,不需要你关心。”
作为罪人,他安静等秋决就行。
阿衡的出现是个意外,将她之前的计划打乱,她需得斟酌好其中的关窍,重新部署一下。
洛怀珠闭上沉重难掀开的眼睛,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迷朦的混沌。
手中缰绳不自觉松开,往后晃悠了一下。
坠落的心慌感,让她有一瞬间的清明,本以为自己自己要滚落马,心中刚升起“如何能避开要害处坠地”的想法,就发现自己靠到了一个人身上。
她睁开眼,看着握住缰绳的手,便知晓是谁人:“是你啊,银面。”
变故只在一瞬,好几人想要动时,银面已占据先机,在对方摇晃着有些不稳时,便从后侧的马上一跃而起,跨坐到洛怀珠马上,把人稳住。
云舒和沈妄川将视线投过去,又微妙对视一眼,再次盯紧银面。
即墨兰身为长辈,更肆意一些。
他将缠着自己悄悄问洛怀珠近况的林衡撇下,策马跑到前方,上下打量包裹严实给洛怀珠把脉的银面,眼神警惕。
“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看向洛怀珠,细细打量半晌,伸出手,“你累了,到舅舅背后趴着睡一阵。”
听到这话,云舒就有借口发挥了。
“既然男女授受不亲,三娘还是趴我身上合适些。”她身体前倾,眉毛高挑,越过洛怀珠的马匹看向即墨兰,“墨兰先生说,可是这个道理?”
一个个群狼环绕,亲、友全跟她抢阿玉。
过分。
这厢嬉闹着,刘指挥使却整个人像是泡在冰窟里一样。
怎么会,墨兰先生的侄女怎会是反贼。
他听着前头传来的玩闹声,忍不住看向那个被环绕在里侧的娇弱娘子。
下一瞬,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群狼盯上一般。
抬眸。
云舒郡主和即墨兰,以及一众围绕洛怀珠的护卫,都转头看向他。
双眸如鬼火。
刘指挥使猛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