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
傅侍中赶紧挡在谢景明前,王侍郎赶紧把人拉住。
“郡主,冷静!冷静!”
云舒不为所动:“我很冷静,早死晚死都是死,与其让他背负骂名被处死,不如我将他一刀杀了,免得拖累我公主府的名声。”
“怎会。”傅伯廉急忙劝道,“谢侍郎此举乃为二十万性命请罪,只会留下清名,哪里会背负骂名,那都是之前的账。”
还不一定算清楚明白了,另有隐情也不一定。
舌头打结王侍郎:“是——是啊!”
云舒冷笑:“清名?他请罪之时,史官可曾笔录,百姓可曾见之?朝野之上,个个恨不得他快点死,这样一来,整改诸事便能搁浅不办,省了诸多事务。”
“郡主此言差矣!”傅伯廉看着那坚定不移的刀锋,咽了一口唾沫,“老夫今日便对谢侍郎刮目相看,若是圣上处置,必定会全力为他说话。”
王侍郎附和:“下官亦然。”
两人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得将刀塞回刀鞘中。
王侍郎需得赶路,收拾好行囊的人来催后,便匆匆离开。
云舒郡主趁着傅伯廉与他行礼时,背对谢景明,在后面伸出一个巴掌。
青年看着那邀功似的手掌,轻轻把自己的手掌盖上去,算是与她击掌庆功了。他无声失笑,等傅伯廉转过身来后,便是一本正经挽起袖子扫床板的模样。
傅侍中也忙,但也担心云舒郡主留在这里,会趁他们不在,给谢景明那单薄的身板戳上那么一下。
云舒郡主看出对方心思,也不戏耍对方,跟着出大理寺狱后就告辞,免得对方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方才的话当五谷废气放了就算。
尽管如此。
傅伯廉被大理寺狱门口的凉风一吹,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自己上了一个大当。
他懊恼地拍着自己的额头,接连啪啪啪好几下。
真是老了,居然会掉两个小后生拙劣、粗简的陷阱里头。
声声慢
云舒郡主从大理寺狱出来后,直奔潘楼。
潘楼是她回公主府的必经之路,又是鱼龙混杂、食铺遍地的一块地方,她很轻易就将身后的尾巴甩掉,上到顶楼。
将门推开后,不等她关上,洛怀珠和沈妄川就一左一右,把门关上,拉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将她拖到桌前坐下。
“什么情况?”
“谢景明怎么样了?”
一个又一个问题丢过来,让云舒不知从哪里说起,只好先挑要紧的讲:“没受伤,没被丢进审讯房,傅伯廉打算保他。”
随后,才慢慢将从傅伯廉口中打听到的事情,讲出来给两人听。
沈妄川握拳砸了一下桌面:“他冲动什么,再过两日,吏部的名单便要交到他手中,他就不能缓两日再提。”
“恐怕真不行。”洛怀珠看起来倒是和有闲心扫床板的谢景明一样镇定,“定远将军一路急行军,两日不到,就能在长城开始布防。”
行军布防一旦定下,就难以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