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被围困在正中心,拿着长枪横扫零星冲进包围圈的靺鞨兵。
云舒将当前战况收入眼底,收束军队,将五百人凝成一支粗壮的箭矢,从峡谷正中的路上,一路破竹般向前挺进,绝不逗留。
埋伏的靺鞨军没有骑兵,全是步兵,她一路奔马而去,收割敌首如切瓜砍菜,很快就直接奔到唐匡民跟前。
中心包围圈滚落一堆堆碎石、滚木,还有无数兵、马的尸体,马匹越不过去,只能想办法将帝王从中心圈拉出来。
近战中,空间狭小,长枪反而不容易施展。
她果断将长枪丢给旁边的将士,换走他手上的陌刀,一路冲向唐匡民。
“陛下!臣救驾来迟,请随我回渔阳。”
唰——
陌刀卡在靺鞨人头鍪与盔甲之间,被她一刀抹去脖子。
鲜血高高溅起来,落在她的锁子甲上。
唐匡民银枪挑走一个靺鞨人,甩向要冲过来的敌军,挥首瞥了一眼冲过来要将他带走的娘子。
火光耀耀之中,娘子的影子被照得格外高大,整个将靺鞨人笼罩住,犹如一桩高大的石雕一般,令被冲散的靺鞨人,心里出现了一抹久违的恐惧。
似乎,先祖口中那个领着娘子军,神色冷漠似阎君的人,再度出世了一般。
铿——唰——
又一个靺鞨人倒在陌刀之下。
云舒带着三十兵士,到石堆前又换上红缨枪,将占据石堆的靺鞨人挑下来,往下跳落马腹间,不看横倒的马匹,只握紧手中红缨枪,冲杀向前,将靠近石堆附近防守靺鞨人冲出一道口子。
“陛下,快!”
比起靺鞨人,云舒的救驾自然更可靠一些。
唐匡民不需要考虑,便直接顺着对方冲出来的一线,跨过石堆向马匹跑去。
云舒伸手把人拉起来,推到背后去,挥刀砍杀一个冲过来的靺鞨人:“赶紧,我带的人不多,开出来的路很容易被对方切断。”
她且打且倒后退去,一路将唐匡民护送上马,自己才翻身上去。
望了一眼深陷的大军,她咬牙勒马转头。
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唐匡民带回渔阳去,其他事情,必须要放在后头。
“陛下,赶紧走。”
再度开口说话,云舒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淡漠不少。
敏锐的唐匡民倒是多看了她一眼,才策马向外。
五百兵士破开的路,将靺鞨军分向峡谷两边,的确要顺遂不少,不过越是往外走,这道口子便越是收紧,要出去便越发费力。
“臣来开路。”云舒越过唐匡民,将红缨枪一抖,红缨扭转,甩出一滩浓血,星点溅射在马腿上。
或许是敌人的血过于滚烫,胯下马儿有些不安地踱步。
她没有安抚马儿,任由它焦躁,安然坐在马上,不动丝毫。
浅色瞳孔里映照着黑暗中,合拢向他们冲来的靺鞨军,她唇角上挑,冷然一笑,火光在背后,勾勒出她单手别着红缨枪的身影,摇摇摆摆,像是为她呐喊助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