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态度显得有些过分软绵,像是毫无攻击力,但眼睛很亮,看着喻星洲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的跳动,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接着玄关换鞋处的高度差,他低头跟贺兰月接了个吻,吻的时间很长,直到喻星洲趴在她肩膀上轻轻的吐气,缓和着自己的呼吸。
而贺兰月还装模作样的说:“我拿了东西就得走了,太晚了。”
“太晚了,路上也不好开车,你直接留下来吧。”俩人都刻意忽略送贺兰月来的司机,贺兰月也没提她刚下车就让司机先回去明天再来接自己的事情。
贺兰月还在推辞:“不好吧,这样会不会不方便。”
喻星洲:“不会,留下吧。”
他抬起头,他毫无章法的亲了亲贺兰月的脸颊,嘴唇从她额头亲到鼻尖,又亲了左右脸颊,像小猫在给她洗脸。
贺兰月:“喻同学。”
“嗯?”喻星洲还捧着她的脸胡乱的亲着。
“因为我人好所以喜欢我啊。”贺兰月问。
喻星洲停下动作,垂着眼看她,点了下头:“嗯。”
“嗯?”贺兰月微微掀起眼皮,说:“还有呢,你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喜欢我什么?”喻星洲问。
他口有点干,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安静的玄关处能听见非常明显的吞咽声。
贺兰月看着他,她身上的酒气淡淡的,混合着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弄的喻星洲晕头转向,他的情热期还没有正式结束,对于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几乎是瞬间感觉自己完全软了下去,像一锅下了热水的面条,半软不硬的状态。
他几乎是无意识的贴着贺兰月,问:“你说啊。”
“喜欢你漂亮。”
“你更敷衍。”喻星洲说,但语气听上去很高兴,从贺兰月这里他首次得到别人正面肯定自己外貌的话,即使如此也可以,起码有个能讨她喜欢的点。
“聪明。”当贺兰月每说一句话,她的吻就落下其中一个位置。
喻星洲完全糊涂了,觉得自己成了快被煮熟的面条,他不断的倒下去,像是踩到云里,被贺兰月接住了。
喻星洲对后面的记忆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贺兰月跟哄小孩一样说了好多优点,最后变成了一场单向的夸夸,喝醉的人好像变成了喻星洲。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床上了,还是有点痛,这次没有标记,被信息素影响的只有喻星洲一个人,贺兰月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亲了他。
他睡到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卧室里留了小夜灯,隐约看得见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旁边睡到很安静的贺兰月,她睡姿非常的乖巧,不知道是小时候家长给纠正过还是怎么回事,平躺着,连手都是贴着自己的大腿放着。
有时候躺在喻星洲旁边,他感觉自己床上就多了个玩偶一样的存在,完全没有入侵自己空间的那种感觉。
他起来看了眼,下床去喝水,回来路过自己写了一半情书的桌子,余光瞄了一眼。
写了一半的情书被人补上了,完全不同的笔迹,贺兰月的笔迹飘逸很多,能从字迹上看出俩人性格天南地北的不同。
下面补得是贺兰月写给他的。
他本来只是看一眼而已,这会莫名的坐在坐下,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每一行字。
贺兰月的情书风格和平常口头上聊天风格完全不同,没有缠绵悱恻的情话,很平淡,写了一件他俩相处的小事。
就是有回俩人也是一样的半夜,不同的时候俩人当时根本没睡,关了灯后,旁边开了小夜灯,在倒影下,喻星洲用手指给贺兰月比了个小兔子。
贺兰月在信里说,那是她头回完这种手指把戏,她记得喻星洲帮自己调整手势时手指的温度,还写了他靠近时略微嘶哑的声音,和说每一句话时吐露的热气。
那天半夜喻星洲和贺兰月说起自己的童年,他睡在父母中间,父母是如何哄着生病的他,同样的手势,比划出两只兔子影子围着自己。
贺兰月写她大当时眼中的喻星洲,她说看到一个温柔而坚定的人,总是表现的不在乎生命和未来的人在那一刻不经意间暴露出的光芒,好像是夜晚坠在月亮周围的星星,即使星光黯淡仍旧在一闪一闪证明自己的存在。
在贺兰月的情书里没有我爱你这三个字,她写很平淡的小事,连喻星洲本人都完全忘记的事情,他都不记得那天自己说了什么,贺兰月记得很清楚。
在她眼里,小小的星星努力的闪烁,让贺兰月的心一晃一晃的,她爱的这个人有着具体的模样,她的爱也有可被触摸到的温度。
读完了信,喻星洲准备方下,在透过小夜灯,在纸张的背面有着阴影,他翻过来,没说出来的我爱你被叠成一颗心放在情书的后面。
叠的很认真的一颗心。
喻星洲看了好一会才放回原处,他重新爬上床,睡在贺兰月的旁边,轻轻的靠近,直到完全贴近贺兰月的肩窝。
翌日是个大晴天,尚未来得及拉紧的窗帘缝隙中射进金灿灿的阳光,喻星洲下意识的躲避,当他隐约清醒过来时,看到贺兰月安静睡着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