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受。”
“我也知道。”
“如果再早一点就好了。”
听到这里,喻星洲没有开口,而是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供她使用。
贺兰月的拥抱一再收紧,直到有温热的眼泪掉下来,她轻轻呼吸,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伸手揽住了喻星洲的后颈,她亲了上去。
两人接了个绵长的吻,安静的窗前响起断断续续的啄吻声。
被安抚,确认拥有,这种行为让贺兰月短暂释放了自己的情绪。
有人稳稳的接住了她的不安和难过。
喻星洲被她引得用心回应,正在这个时候,阿姨端着刚切好的水果拼盘出来,还提高声音问:“我切了点水果,月儿你跟喻先生一块——”
两个人如梦惊醒,阿姨也像是误闯的人,手足无措又带有点坏事的愧疚,但毕竟人年纪大一点,见多识广,即使如此还是把手中的水果拼盘放下,努力把自己的话说完:“一块吃,有需要喊我。”
说完就溜。
喻星洲早在阿姨闯进来的瞬间猛地蹲下去,双手撑着膝盖,整个个人都蜷缩一团企图伪装鸵鸟。
徒留贺兰月一个人面对阿姨的视线,贺兰月僵硬道:“嗯,我知道了,您也休息吧,我们自己在这就行。”
阿姨了解的微笑,十几年的服务如一日,非常体贴的给两位留了空间以便谈恋爱。
等阿姨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贺兰月才低下头看蹲成一团的喻星洲,居高临下的视线能方便她看见喻星洲衣领下微红的皮肤。
刚刚那团郁气还流窜在贺兰月的五脏六腑,这会她完全平静了下来,她也蹲了下来,双臂交握在膝盖前,下巴抵着小臂,就蹲在喻星洲的身后。
她盯着眼前人好一会,直到视线变得模糊,几秒后,她轻轻往前一倒,几乎倚靠着喻星洲的背。
贺兰月将脸埋起来,说:“小洲。”
“嗯。”喻星洲应道。
“你说我还是个好医生吗?”贺兰月迷茫道,她每次睡醒前,最后一幕总是在医院的天台。
过了会,身前的喻星洲动了下,贺兰月还是放心的靠着他,完全不怕摔了。
喻星洲转了个身,变成了贺兰月面对面的姿势,同样双臂交握在膝盖前,只不过这次他用额头顶着贺兰月的额头。
他的眼底倒影清澈,能看清楚贺兰月疲倦的眼神。
喻星洲一字一句道:“是,而且我相信你未来一定会是最好最好的医生。”
贺兰月抬眼,并未说话。
喻星洲伸出手,抓起她的手掌,两张相合,喻星洲语气肯定道:“因为贺兰月是不甘心放弃的,她永远都不甘心主动放弃也不会放弃的。”
在很多个想要放弃的时刻,喻星洲想象着心里的贺兰月剪影。
那个永远野心勃勃,生命力旺盛的贺兰月,她不会放弃的,也不甘心放弃。
在那样的剪影里,喻星洲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下来,直到现在,喻星洲确定了:“阿月,明天一定会比今天好的。”
话音刚落,藏在沙发后的两个人互相靠近,轻轻的接了个吻。
充满花影的阳光从窗户映射下来,带来一片暖意。而与阳光下,两人相互靠近。
贺兰月想起来饭桌上父母对他们说的话,将来他们会互相支持和照顾,不仅是在彼此美好的岁月里,更多的是在彼此这种难熬的时光里,即使未能完全的体会对方的心情,却还是坚定不移的握住那双手。
就是这种时刻。
贺兰月:“谢谢,我明白了。”
松开的时候,喻星洲的脸颊发烫,他挪开过于靠近的视线,轻声道:“不客气。”
过了会,他又说:“现在可以看了吗?”
贺兰月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不由得失笑。
贺兰月家里的电视是工作时间长的家电之一,一家三口有时间时会聚在沙发里看个电影,偶尔电视开始随便放一个频道,伴随着电视背景音,三个人安静的说会话。
更多时候是其中一个人,或两个人,打开从前录制的光盘,回忆很久很久之前的岁月。
无声的岁月被定格录制在光盘里,柯嘉文是个很爱记录的人,总是将记录下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