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的松了一口气,面带轻松微笑,坐在电脑前伸了个懒腰。
忽然,她带着笑意自语道:“要写点什么番外呢——”
时间流转。
下一秒,同样的人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只不过这次脸上的微笑变成了眼泪。
她坐在同样的位置,眼泪不断的掉落,有些神经质的自语:“这是我的故事。”-
喻星洲感觉时间流逝的速度在变快。
但客观上的时间静止了。
那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天黑天亮,已经度过一天,但手机上的时间仍旧显示着原来的日期。
他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奇妙的是,他仍旧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想到这里,喻星洲在纸上再次画出一到横线,这是贺兰月消失的第十三个月。
纸上的痕迹并未消失,证明世界仍旧运转,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日期停留在贺兰月走向死亡结局的这天。
喻星洲感觉心脏在瞬间爆发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他几乎以为自己也要死掉。
喻星洲紧紧的抓紧自己胸口的衣服,止不住的弓着腰,努力的呼吸着,在以为要死掉的瞬间,疼痛感消失。
他再次恢复了平静。
这是这十三个月以来常常发生的事情。
喻星洲也曾经尝试去看医生,但医生给出的检查报告里指明他的身体非常健康,甚至肚子里的孩子也非常健康。
他还记得当时为自己检查身体的医生就是贺兰月的小师妹,汤贞贞。
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表情恬静而温柔,向他展示着肚子里孩子的影像。
而坐在她对面的喻星洲盯着对方张张合合的嘴唇,忍耐再三,还是开了口:“你还记得贺兰月吗?”
汤贞贞一顿,表情有些迷茫,但还带着得体的笑容,疑惑的看着他,说:“不好意思,谁?”
喻星洲抿唇,难过的心情几乎要沿着五脏六腑蔓延出来,他低声重复:“贺兰月。”
他眨了眨眼睛,鼻子一酸,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一字一句道:“贺兰月,她是一个产科医生,二十九岁,母亲是医生,父亲是艺术家,有两个最好的朋友,养过一只狗,有着一个大花园,她说——”
汤贞贞一直没有打断他。
喻星洲却止不住的哽咽,道:“她要成为最好的医生。”
曾经的所有画面都一页页的在眼前翻阅。
喻星洲印象最深的却是在某个深夜,已经眼盲的贺兰月站在自己面前为他检查牙齿,她身上温和的信息素香气,和微凉的手指。
汤贞贞抽了几张纸递给他,很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哦,我们医院没有姓贺的医生。”
直到这一刻,喻星洲才泪如雨下,抬头打断她的道歉:“她姓贺兰。”
汤贞贞无奈又抱歉的盯着他的眼泪,什么也没有再说下去。
整个世界都寻找不到贺兰月的踪迹。
这个人被抹杀在世界里。
同时由纪再次回到她的世界里。
而喻星洲能做的只有等待。
那天他扶着由纪的肩膀,一字一句道:“这是你的故事,只有你才能找回贺兰月。”
他抬起脚步走向外面,眼前住的房子仍旧是海棠湾,这里所有的人都认为海棠湾的主人是喻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