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妈妈住进了很大的病房,每天都有温柔的阿姨照顾妈妈和他,还准备了一张小床让他也睡在了妈妈旁边。
但甚尔开始不见人影。
偶尔夜里迷迷糊糊醒来,他能看见甚尔坐在床边看着妈妈,但是天亮一睁眼,病房里又只有他和妈妈。
禅院惠其实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妈生了病,甚尔带她到了医院,那为什么都一个多月了,妈妈还是没好呢?
记得以前他生病了去医院买点药就回家了啊。
照顾妈妈的阿姨什么都没有说,但禅院惠读懂了她的眼神。
是怜悯。
“……”
禅院惠不再问多余的问题,安静地陪伴着妈妈。
医生似乎拿葵生的衰弱毫无办法,每天只能看见医生沉重地来再沉默地走,禅院惠眼睁睁看着妈妈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开始学着阿姨的方式来照顾妈妈,希望妈妈多夸夸他,多和他说些话。
这个办法似乎有效,于是他天天如此。
但今天出了些意外情况。
禅院惠在病房左等右等等不到护士送来妈妈今天的药物,摁了呼叫铃也没有人来,便想下楼去找人。
——顶楼的病房区是没有护士站的。
医生说过,为了不打扰病人他们都会呆在下一层。
于是禅院惠独自一人下楼。
他在护士站看到了两位昏迷不醒的护士。
旁边呼叫铃的声音不绝于耳,远处似乎隐约传来人们的怒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但是禅院惠无法去在意了。
他已经和那只趴伏在护士身上的咒灵对视上了。
一瞬间他的脑子只留下一个字。
跑。
——
还在楼上的春树着急得头也不晕了,胖达只能抱着春树轻声安抚着他:
“别害怕春树,那只是一个三级咒灵。”
胖达看出来了点门道。
那个刺猬头小子除了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外,接下来的每一次都在一点点将咒灵往天台的角落引。
咒灵已经上当了。
胖达看得清清楚楚,禅院惠的袖子里藏着一把短刃。
看起来应该是个一级咒具。
因此胖达一点也不担心楼下的战局。
但春树不知道胖达现在能有几级咒术师的力量,也没有看见男孩藏在袖口里的秘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目前他们身边没有大人——谁去帮那个男孩呢?
春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咒灵锲而不舍地再次扑向刺猬头男孩,连忙出声:
“哥哥,我们快去帮他!”
又是一个扑身避开咒灵的攻击后,禅院惠隐约听到了人声,但是眼前的危机让他无暇顾及四周的动静。
春树被胖达抱着从楼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刺猬头男孩身旁。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