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安语忽然说:“姐夫,我申请了出国留学。”
“啊,这么突然。爸妈知道吗?”我心想这丫头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也无所谓,这是她的人生,她也是个成年人了。
“当然。”安语回答。
“去哪?”
“澳洲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嘿嘿,需不要姐夫给你支援一点?”我想着反正也得被她敲一笔,不如主动出击。
“不用,我申请全额的。”安语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改口说,“到时候再说吧。”
你看看,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不由得嘿嘿笑起来。安语问我笑什么,我就说:“那你的小男朋友怎么办?”
安语生气了,怒道:“都给你说了,没有。”
我自顾自笑了一会,发现安语真的生气了,就怏怏地停下来。接下来的路程,她都不接我的话茬了。
岳父岳母都已经退休,现在住在镇上的楼房里。
小地方房子都没有电梯,我吭哧吭哧地搬着礼物上楼,安语早就甩都不甩我,自己背着小包先上去了。
到家见到老人,自然一阵寒暄,岳母说我瘦了。
很快就聊到了我再婚的事情,老人没有觉得意外。虽然安念走了,但是两家的老人还常联系,我的情况她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岳父就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对琳琳也有好处。念念也是没福气,都是命吧。其实吧,原来我和念念她妈还想着,小语……”
提起安念,岳母也伤心了,打断了岳父的话说:“那些事情就不必提了,鸡蛋也没有都放在一个筐里的呀,小峰现在这样,也蛮好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原来有什么想法,反正现在我这个状态也没法细问,万一勾起老人伤心也过意不去。
岳母这么说,岳父也就不说了,拍拍大腿,“嗐”了一声,就说:“吃饭,咱爷俩好好喝喝。”
晚饭,和岳父深度勾兑了一下感情,我依照惯例毫不意外地被放倒了。
第二天起床就告辞回京,岳父送我下楼,临走,岳父说:“小峰,你也别怪小语她妈说的话,本来呢,她是有心的,我倒有些犹豫。但现在不一样了,这种事以后也不必提起。不管怎样,说到天边,我还是琳琳的姥爷。你爸和我说过,小周这人不错,挺疼孩子。你们好好过,啥时候,这也都是你的家。”
我心说,我这一脸懵逼的,我也犯不上怪你们。
但岳父岳母的确挺疼我的,高中时候就拿我当女婿看待,他说这些话也是生怕两家从此生分,断了联系。
不管怎样,我也是为人父母的,这份沉重的爱,我还是很能体会的。
我向岳父表示我一定按照他的要求做,来年还会带沐姐来看望他们。
眼看岳父老泪满眶,我赶紧启动车子,生怕两个大男人对着哭泣,那他妈该有多尴尬。从后视镜里看到岳父在抹眼泪,一转头,我的脸也湿了。
干你娘!老家的风沙真是大。
我又去叔伯家里打点清楚,才马不停蹄启程回京。
终于要见丈母娘了。
之前我只知道,沐姐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决定拜见以来,沐姐就和我细细地说了她母亲的情况。
沐姐的妈妈叫周言,是未婚妈妈。
一听沐姐这么说,我冲口就冒出一句:“卧槽,牛逼。”沐姐狠狠拧我一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知道失言了,连忙道歉。
其实诸位想想,这事真不怪我,那会不像现在,那是八十年代初年,乡村小镇出现未婚妈妈还独自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那绝对是非同凡响的超人勇气和决断。
周言从小漂亮,这是真的,沐姐继承自母亲的美丽并不多,大概是更像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