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轩没待他说完,摆着摺扇,口中“唉”了一声,才道:“昨天兄弟已经和醉道长说好了,诸位难得到少室山来,要在敝庄多盘桓几天,怎好马上就要走呢?除非是嫌兄弟这主人招待不周了。”
“二公子言重。”
谷飞云道:“在下急于要找家父家母下落,所以不便久留,还请二公子原谅。”
醉道人含笑道:“谷小施主说的也是实情,但二公子生性好客,想挽留你们多住几天,可以稍尽地主之谊,也是一片诚意,这样吧,咱们就再留一天,明天再走不迟。”
珠儿咭的笑道:“醉道长是舍不得十五年的窖藏花雕吧?”
“哈哈。”
醉道人大笑道:“珠儿姑娘说得一点不错,从前贫道到西山别墅来,一住就是十天半月,没有好酒的地方,如何留得住贫道?”
早餐之后,张少轩吩咐庄丁送来了两缸十五年陈的花雕,就这样,醉道人就不参加年轻人的行列。
由张少轩陪同谷飞云等四人畅游少室山附近的几处名胜,他也乘机探听珠儿的来历,这也是大师兄交代的。
他要探问珠儿来历,自然要在最恰当的机会,以最技巧的口气加以试探,但珠儿人小鬼大,只要你问到她师门的情形,她就顾左右而言他。
晌午时光,回到西山别墅,两名使女早已摆好杯筷,由张少轩和二少夫人作陪,但醉道人却在大家回来之前,一个人喝了半缸好酒,又醉倒了。
因此这顿午餐,只有谷飞云等四位客人,和身为主人的张少轩夫妇一共六人。
二少夫人最多二十二三,和荆月姑、冯小珍大了不过四五岁,昨天中午,因为有醉道人在座,大家又是初次见面,未免拘束,今天全是年轻人,没有拘束,自然就谈得比较投机。
她不但学着谷飞云的口气,叫她们二妹(荆月姑)三妹(冯小珍)小妹子(珠儿)对谷飞云也熟不拘礼,俏眼横波,娇笑如铃,不时的给“谷公子”夹菜、劝酒,显得亲切而殷勤。
张少轩虽然不善喝酒,但温文有礼,谦恭好客,如果谷飞云不是昨晚亲耳听到,他是在少林寺僧侣身上下“消功丹”的主谋,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通天教主门下的二弟子。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庄丁匆匆走入,躬身道:“启禀二公子,秦公子和他少夫人来了。”
张少轩口中惊喜的啊了一声,慌忙站起来,目光朝二少夫人看了一眼,才道:“秦兄夫妇难得到我们庄上来,你在这里招呼谷兄四位,我出去接待他们。”
二少夫人含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招待的,哦,他们这时候来,自然还没有用饭,你要人吩咐厨下,把筵席放到东阁去。”
张少轩点点头,朝谷飞云抱抱拳,还没开口。
谷飞云已经站了起来,抱拳道:“二公子既然有贵客来了,而且还有女眷,贤伉俪自然应该一起出去,在下兄妹酒醉菜饱,不用二少夫人招待,也该告退了。”
张少轩道:“菜还没有上完,谷兄四位……”
谷飞云道:“在下真的吃饱了,二公子千万不用客气,我们先回芝苑去,贤伉俪只管请便。”
张少轩连连拱手道:“真不好意思。”
二少夫人瞟着眼波娇笑道:“谷公子即然这么说了,就不用客气了,秦公子夫妇已在客厅等着,我们快出去吧。”
谷飞云等四人一起离开西花厅,走到山坡间,谷飞云四顾无人,说道:“他们口中的秦公子,不知是什么人?”
冯小珍道:“人家来的客人,管他们是谁呢?”
谷飞云道:“你还不知道,张少轩和二少夫人,乃是师兄妹,根本不是夫妻。”
荆月姑奇道:“大哥怎么知道的?”
谷飞云压低声音道:“他们是通天教主门下。”
珠儿啊道:“大哥,这么说来,他们是束无忌的师弟、师妹了。”
冯小珍低哦一声道:“对了,昨晚醉道长要我们不可出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谷飞云笑道:“三妹果然聪明,一下就猜着了。”
冯小珍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心头也喜不自胜,一面急着问道:“大哥快说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事情多着呢。”
谷飞就从昨晚醉道人要自己隐伏他后窗下的花丛说起,详细说了一遍。
冯小珍道:“还有呢?醉道长去少林寺的事,你还没说呢。”
谷飞云道:“我不知道醉道长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珠儿道:“早上大哥要走,醉道长还答应他要我们多住一天,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留的?”
荆月姑道:“醉道长要我们多留一天,自然有他的道理。”
冯小珍睁大眼睛,轻啊道:“对了,说不定今晚会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