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云第一个师父是号称佛门怪杰的石头和尚——顽石大师,当今少林方丈至善大师的师叔。
第二个师父是昆仑岳大先生,听醉道人的口气,荆月姑和冯小珍能够得蒙紫云夫人青睐,收为记名弟子,还是沾了谷飞云的光。
这对平日仰慕权势的荆溪生来说,当真是天大的收获,父凭女贵,想不到自己在武林中终于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但却没想到这席话,反而几乎使荆溪生身败名裂,此是后话。
不多一回,荆月姑已经收拾好客房,陪同醉道人、谷飞云前去看了。
两间客房是大厅东首,帐房的左边,一排三间,自成院落,倒也十分清幽。
冯小珍和荆月姑一起,住在楼上。
荆家人口简单,荆溪生中年丧妻,一直没有续弦,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月姑。
家中有一个烧饭的女佣何妈,还是月姑奶娘,另外是老管家荆福和儿子福哥。
荆溪生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家里一切都由荆福掌管,荆福在荆家已经有三代了,忠心耿耿,把荆家当作了自己的家一样。
福哥他娘,在福哥三四岁的肘候,跟人跑了。
荆福虽然很气愤,恨不得逮住奸夫淫妇,一刀四个窟窿,但时间久了,也就淡然忘之了。
所以留下福哥,自己有后代,也足以自慰了。
一个下午,何妈有荆月姑、冯小珍两位姑娘在厨房里帮忙,到了上灯时分,荤素菜肴,差不多全做好了。
荆福捧出一篓陈年西凤酒,装在一大锡壶里,也已烫热。
福哥则在东阁忙着抹桌子、排碗筷。
现在荆溪生陪同醉道人、谷飞云进入东阁。
朝福哥问道:“冯姑娘和大小姐呢?”
福哥答道:“冯姑娘和大小姐在厨房里帮忙。”
荆溪生抬手道:“醉道长、谷少侠先请入座好了。”
一面朝福哥道:“你快请冯姑娘和大小姐来,厨房里由何妈一个人料理就好。”
福哥领命而去,不多一回端着二盘菜肴走出,说道:“回庄主,大小姐说了就来,请道长和谷少侠先用好了。”
荆福也送上酒莱,荆溪生接过酒壶,给两人杯中斟满了酒,然后在自己杯中也斟满了,说道:“道长请尝尝,这是敝村酿制的,足足有十年陈了,在下敬二位一杯。”
醉道人喝了一口,砸砸舌头,点头笑道:“果然好酒,贫道以醉为号,看来应该搬到凤翔来才是。”
荆溪生忙道:“道长能够搬到凤翔,那真是太好了。”
福哥陆续端上菜来。
荆溪生道:“今晚太仓促了,荒村市远,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道长和谷少侠多多担待,请随意用吧。”
醉道人呵呵笑道:“荆大侠太客气了,这许多菜做得色香味俱全,还说没菜,贫道以醉为号,好酒也喝,最差的酒也喝,平常只要一盘卤水花生就足够下酒了。”
谷飞云站起身,举杯道:“在借花献佛,这杯敬荆伯父的。”
说完一口喝干。
荆溪生连说:“不敢。”
也喝了一杯,道:“谷少侠,请坐。”
这时荆月姑、冯小珍相偕走出,醉道人笑道:“二位姑娘辛苦了,快请坐下。”
冯小珍道:“我才不忙呢,只是帮二姐做下手罢了。”
荆月姑站起身敬了醉道人、谷大哥,冯小珍也敬了荆溪生、醉道人,自然也要敬谷大哥。
这一席酒,自是喝得宾主尽欢。
谷飞云喝上几杯,还不在乎,两位姑娘可就喝得玉颊生春,红如胭脂,三人装了饭,先行吃毕。
只有主人荆溪生还在和醉道人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最后主人喝醉了,醉道人本来逢喝必醉,自然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