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和摸着下巴,笑道:“祝姑娘说得是。”
祝秀姗皱着眉笑道:“陈总管又要被荆伯伯吃炮了。”
陈康和哦道:“那里吃炮了?”
荆溪生笑道:“吃炮,你就没棋了。”
陈康和大笑道:“吃就吃吧,这就叫做连输三盘,面不改色。”
祝秀姗笑道:“陈总管这样下法,下十盘,就会输十盘。”
陈康和道:“其实咱们身在江湖,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是在逞强好胜?”
荆溪生笑道:“老弟那来的一大把年纪?”
陈康和道:“老伯别在这时候揭穿好不好?”
祝中坚听得奇怪,道;“荆伯伯,陈总管……”
荆溪生含笑道:“其实我并不是荆溪生,他也并不是陈康和。”
接着就把此行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
祝中坚连忙拱手道:“原来是谷伯父和丁兄。”
“贤兄妹知道就好。”
陈康和笑道:“目前兄弟还是陈康和。”
祝秀珊问道:“今晚谷大哥……”
她关心谷大哥,自然要问了。
荆溪生笑道:“飞云不会有事的。”
祝秀珊不由粉脸微红,这情形看在荆溪生(谷清辉)眼中,心中恍然,又是一个对儿子倾心的女孩。
时间差不多快近初更,山林间一片黝黑,只有一条盘曲在山麓下的小径,还依稀可辨。
这时,正有一条人影,循着小径起落如飞,奔行而来。
突然从右侧的松林间闪出另一条人影,一下就拦在路中间,沉声喝道:“来人止步。”
从小径上奔行而来的人影,看到有人拦住去路,只好脚下一停,刹住身形,黑夜之中,闪着两点亮如寒星的眼睛,打量着拦路的人。
这人身材不高,头戴毡帽,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衣,因为他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面貌,当然也不认识此人,这就问道:“兄台拦住在下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黑衣人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谷飞云?”
停下来的是一身穿青衫、腰悬长剑的颀长少年,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谷飞云,兄台如何称呼?”
黑衣人没有理会他,问道:“谷少侠要去那里?”
谷飞云笑道:“兄台好生奇怪,在下问你是谁,你不肯回答,却问在下要去那里?”
黑衣人道:“谷少侠问在下是谁,在下没有奉告,是在下说出来了,谷少侠也未必知道,但在下问你要去那里?是在下受人之托,守在这里,特地等候谷少侠的,所以非问问清楚不可。”
谷飞云问道:“兄台受何人之托?等候谷某不知有什么事?”
黑衣人道:“谷少侠还没有回答我要去那里?”
谷飞云只觉此人不但故意压低帽檐,不让自己看清楚他的面貌,甚至也故意压低嗓音,把声音说成沙哑,那是为了怕自己听出他的口音来了。
如果不认识的人,何须如此装作?
一面思索着这人究竟是谁?
一面含笑道:“在下是应一个朋友之约来的。”
黑衣人道:“谷少侠的朋友不会来了,你请回吧。”
谷飞云奇道:“兄台怎么知道我的朋友不会来了呢?”
黑衣人道:“他不会来了,就是不会来了,谷少侠去了也找不到人,所以谷少侠还是回去的好。”
谷飞云道:“兄台知道我约的朋友是谁吗?”
黑衣人道:“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