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清辉道:“不然,他昨晚布下陷阱,不但未能把你留下,自己还伤得不轻,这是以从前的谷飞云来衡量你,估计错误,才有此失,经过昨晚这一失败的教训,他不会再轻估你,以项中英、高升、孙发三人为饵,设下的陷阱,就非教你跌下去不可,你也不可小觑了他。”
谷飞云道:“孩儿会小心的。”
只听有人叩了两下房门,丁易站起身,拉开房门,只见一名庄丁躬身道:“请总管、副总管、管事去用膳了。”
丁易点点头道:“知道了。”
一面朝两人道:“我们去吃饭吧。”
三人来到膳厅,所有的人差不多已全到了,只有总令主和她两代门人,是由厨房直接送到后进去的。
陈康和虽是陇山庄总管,但他见到任何人,都会陪着笑脸,打躬作揖,谷飞云改扮了他,自然也要学他向各派掌门人、两位供奉、守山四老,以及各派名宿一一拱手,然后一起坐下。
十几名青衣汉子川流不息的替每一桌送上酒菜,大家也就各自装着饭吃了起来。
谷飞云刚刚吃毕,只见一名青衣汉子走了过来,朝自己拱拱手,神色恭敬的叫道:“陈总管。”
谷飞云赶紧站了起来,含笑道:“你老哥……”
那青衣汉子道:“是方才总提调吩咐的,请你老用过饭之后,到他那里去一趟。”
谷飞云连应了两声“是”,才道:“只是在下初来……”
那青衣汉子含笑道:“在下就在阶下恭候陈总管。”
谷飞云道:“在下已经吃好了,那就有劳老哥替在下带路。”
青衣汉子躬躬身道:“陈总管请。”
就急步走在前面引路。
谷飞云跟在他后面,依稀记得这是昨晚束无忌领着自己等人走过的路,一连穿过三重殿宇,来至一处院落前面,就看到八名身穿青色劲装的汉子,雁翅般站立两则。
领路的青衣汉子左手掌心出示了铜牌,才领着谷飞云进入圆洞门,又有四名劲装汉子站在阶上,两人跨上几级石阶,到了大厅左首一道门户前,领路的汉子才脚下一停,朝里面躬着身道:“启禀总提调,陈总管来了。”
里面响起束无忌清朗的声音说道:“叫他进来。”
青衣汉子迅速退后一步,躬躬身道:“陈总管请。”
谷飞云说了声:“多谢。”
就举步走入。
这间房敢情是束无忌临时治事之所,也有些像会客室,室内除了临窗有一张文案,左右两旁各有四把椅几,束无忌就坐在文案后的一张大圈椅上。
谷飞云慌忙甩甩衣袖,急步趋上,躬着身道:“属下陈康和叩见大公子。”
束无忌清俊的脸上风采奕奕,显然伤势已经好了,他脸含微笑,抬了下手道:“陈总管不用多礼,你且坐下来,本座有话问你。”
谷飞云恭应声“是”,退后两步,在一张木椅上坐下。
一名青衣汉子已经端着一盏茶送上,放到几上,便自退去。
谷飞云抬头道:“不知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束无忌冷峻的笑了笑,才道:“当初本座因为你是陇山庄的老人,才要你担任此次西路总令的总管,你知道为什么吗?”
谷飞云惶恐的道:“属下多蒙大公子提携,属下愚鲁,只知道尽忠职守,做好属下应该做的事。”
束无忌豁然笑道:“我知道你的为人,西路总令,都是归附本教的人,纵然归附,总是外人,所以本座要你担任总管,因为你是陇山庄的老人,值得信任的人。”
谷飞云装出一脸感激涕零之状,坐在椅上,连连躬身道:“大公子提拔,小的就是肝脑涂地,都难以报答。”
束无忌满意的笑了笑,才道:“本座据报,这次随同西路总令来的四师弟,乃是谷飞云所乔装,昨晚竟然被他逃脱,你总听到消息了?”
谷飞云垂头道:“属下是早上才听到的,只是事关机密,属下不敢多问,后来是听七公子说的,谷飞云假冒庄主,被大公子识破,负伤逃走,由七公子替代,才获得证实。”
束无忌轻哼一声道:“你是从陇山庄来的,四师弟被人假冒,怎会一无所知?一点也没有发觉?”
谷飞云悚然一惊,慌忙站了起来,连连躬着腰道:“属下只是一个下人,有事向庄主禀报,或者庄主交待办什么事,也只有几句话的工夫就告退了,他声音举止和庄主一模一样,属下……属下实在一点也看不出来……”
“本座并没有责怪你,你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