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仅含怒出手,而且也急于先制住对方,才能取到解药,因此剑势突然加急,宛如迅雷闪电,绵密刺出。
不过六七招,刘玉娇已被逼得屈下风,手酸力疲,连连后退,心中又惊又急,一面运剑护身,一面大声道:“你丈夫中了毒针,你都不管了?”
白素素剑势稍缓,问道:“你有解药?”
刘玉娇道:“你先停手,我给你解药就是了。”
白素素道:“好。”
果然停下手来。
刘玉娇剑交左手,探手入怀,右手朝前伸来,娇笑道:“拿去。”
突然撤出一方绯红手帕,朝白素素迎面投来。
白素素早就怀疑刘玉娇不怀好意,没待她手帕出手,早已施展“灵飞身法”,一个轻旋,就到了刘玉娇身后,抬手一剑从她后心刺入,喝道:“贱人,我说过要收拾你的。”
刘玉娇没防白素素身法会有如此快法,手帕堪堪投出,眼前人影顿渺,只感后心一凉,胸前衣衫似被利器刺穿,急忙低头看去,半截雪亮的剑尖已从前胸透出,一时睁大眼睛,惊怖的道:“你……”
话声未落,人已扑倒下去。
白素素抽出长剑,正待朝丈夫身边掠去,瞥见吕长素双踝被刖,业已醒转,双目通红,一脸俱是狞厉之色,双手撑着身子,朝丈夫身边爬去,两人相距,已不到三尺,这一情形,分明有和丈夫同归于尽的企图,心头一惊,立即飞身掠过,一下落到吕长素前面,喝道:“吕长素,你想怎么的?”
吕长素是横上了心,一言不发,猛地身形一弓,双手箕张,加速朝秦剑秋身上扑去。
白素素看得大怒,飞起一脚,把他踢出数尺之外。
吕长素紧闭着嘴唇,连哼也没哼,右手忽然朝怀中探去,取出一个白瓷蓝花小瓶,正待奋力朝地下摔去。
白素素心中一动,身形飘动,剑光一闪,把他刚举起来的右手,齐腕削断。
吕长素大叫一声,痛昏过去。
白素素急忙俯下身去,拾起瓷瓶,凝目看去,瓶上果然贴着一条红线,写“吕氏毒针外敷解药”。
口中怒声道:“该死的东西,果然不出所料,你想毁去解药。”
一面拔开瓶塞,看到里到装的是一种黄色粉末,一时那还待慢,迅即回到丈夫身旁,仔细查看,才发现右手背上还钉着一支蓝汪汪的细针,整支手背都已色呈乌黑,肿胀得几乎比平时大了一倍,这就撕下一角衣衫,裹着把毒针起下,针尖处随即流出一缕黑血,心中暗暗骂道:“姓吕的这针好生歹毒。”
就从瓷瓶中倒出药料,撒在伤口中。
说也奇怪,药粉撒上之后,就凝结成痂,四周黑色好像被药粉吸收、集中,渐渐缩小,肿胀也渐渐消散,不过盏茶工夫,就已完全恢复原状,那黄色药粉凝结的痂,已经变成黑色,随着脱落,只留下针头大的一点伤口。
秦剑秋也在此时倏地睁开眼睛来,看到妻子蹲在身边,只是睁着眼睛凝视着自己,惊喜的道:“你醒过来了。”
秦剑秋翻身坐起,说道:“我中了吕氏毒针,好像已经毒发昏迷,你那来的解药?”
白素素玉手扬了扬,嫣然笑道:“我看吕长素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企图把它毁去,给我抢下来的,哦,你快运气试试,体内是否余毒未清?”
秦剑秋依言闭目运气,检查了一遍,睁眼道:“没什么了。”
随着站起身来,问道:“吕长素夫妇怎么了?”
白素素举手掠掠散乱的秀发,就把刚才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秦剑秋含笑道:“多亏贤妻相救,不然,我会被吕长素活活扼死呢。”
白素素粉脸一红,口中轻啐了一声。
秦剑秋回头看去,吕长素业已醒转,他右手削断,双足被刖,痛得双目尽赤,一脸狞厉,已不像人形,只是张口喘息,不觉咦道:“他还没死。”
白素素哼道:“这种人作恶多端,临死前,就该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生不能的滋味,我们不用理他。”
这时和至成大师动手的天机子已经离去,归二先生擒下项中豪、白衣堂长老率同十六名弟子,迎战冲上来十几名附从通天教的武林人士,当场格毙三个,五人身负重伤,另外制住了九人,一场激战也告结束。
只有双环无敌秦大钧和一个使一柄九环金刀的红脸老者依然相持不下。
这老者身材高大,还留着一把苍髯,正是北六省名动武林的“九环金刀镇八方”霍元庆。
他和白面霸王项继楚(项中豪、项中英之父)是八拜之交,这次就是应项继楚之邀,来参加大会的。
此老人本正派,只是在北六省名头大了,难免刚愎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