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下是他散乱的领口,脖颈上吊着一条黑色项链,正与他眼里的荤邪之气勾融。
她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沈怀夕推开他,使了点力。
可推不开。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她抬头落入他的视线,就像被黑夜里一张撩人爪牙的网网得无法逃脱。
他不仅没放手,还放肆地将手从她的手腕抽离,沿着她的曲线游移到她的腰际。
沈怀夕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着裴熠,“四哥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想做什么?你快放手,给我放手!”
“四哥”二字一如初见那次,摇摇曳曳地往他的骨头里钻,酥麻横生。
裴熠的呼吸渐渐不稳,紧绷下咬字并不清晰,“想吻吗?”
“问?”沈怀夕听不清,“什么?”
男人的眼眸沉入夜海,不见底色,呼出的气息异常。
他清晰地听到了她吐露出来的“吻”字,像一团解压的蒲团,就连风吹来的气息也变得甜软。
裴熠闭目,低头向她抵额,“好。”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沈怀夕浑身僵住,心脏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她从没和男人这样亲密过。
本能地偏头躲避他的亲密,撑在他胸膛前的手使劲地在推离,“我还有事,你放开我,放开!”
裴熠单手扣住沈怀夕作乱的手,托着她的腰将人拉近,“我中了药。”
沈怀夕诧异地抬头,心跳到嗓子眼。
她试图镇定应对,是他身上的香吗?
可不至于啊,他身上的不是天然的麝香,就算是也不至于像这样一种状态,顶多是助兴。
这是沈怀夕不曾想到会遇到的事,按这情况看这药只能是那种不可描述的药,听说中了那药的人等同于禽兽。
男人潮热的气息不安分地喷洒在她薄薄的眼皮上。
沈怀夕的长睫颤抖,劝说自己一定要冷静,“那你还不快去医院?”
“不用,吻你就够了。”他的视线粘缠,声音又紧又沉的似石块击落,砸得人心尖发颤。
沈怀夕掰开覆在腰间的手掌,趁机分散他的注意力,哭一般扯出一道勉强的笑,“吻你个鬼,你最好,唔……”
她的十指倏地松开又蜷缩,手中的行李袋跌落在硬蹦蹦的水泥地面上。
沈怀夕的大脑当场嘎了机。
他?他他!!
居然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