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谈兴大起:“如此良遇,怎么能无酒呢。”
一挥翠绿钓竿,长线入水,一会提出一大酒葫芦来,见岳封讶然,笑道:“劣孙喜欢偷酒喝,放在舟上太危险,只好藏在水底了。”
打开盖,清香扑鼻。
老丈摇摇,叹:“这个小家伙,放在江底都瞒不过他,不过还算心好,替我留了半葫芦。”
“有酒无菜也扫兴,待我钓条鱼上来。”
岳封定睛观看,那钓竿上青光荧荧,流动着异常光彩,绝对不是凡器。
老丈顺手一提,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就出现船头。
老丈微微一笑,那钓钩自己从鲤鱼嘴里跳起来,在空中舞成一团,银光闪闪,鱼鳞四飞。
不动一指,一条干干净净处理完毕的鲜活大鲤鱼已然大功告成,只等下锅。
(按:全自动钓鱼破鱼去鳞钓鱼杆,想不想要啊)
炉火正旺,水已滚开,老丈将鱼扔进锅里,就听得鲤鱼大叫一声:“好热,烫死我了。”
绕是两人均为高人,也吓一大跳。
老丈先反应过来,扒开鲤鱼嘴,从中抽出了一小小符咒,岳封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哈哈大笑。
老丈哼一声:“这小家伙越来越精怪了。”
对江面喝一声:“给我出来。”却不见动静。
老人一挥钓竿,就见钓线丝生万缕,俨然天网,投入水中,钓竿嗡嗡,轻轻抖动,一会儿,钓钩纷纷出水,勾上来的什么都有,破烂的纺车,不知谁若干年前遗落的鞋,木头,石块,不一而足,空中飞舞,真个是烂虾与破鞋同飞,死鱼共木头一色,精彩纷呈。
这下连老人都有点挂不住了,钓竿挥舞更急,终于有了重大成果,一条短裤仪态万千地飞舞过来,老人目呆之余,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就听一声水响,岳封回头,却是一个光溜溜的少年捂着下身跳到另一船头,大叫道:“爷爷,你小心点,还想不想抱重孙啊,我这玩艺还没有用过,万一失手,你老吃罪得起吗?”
老人一顿钓竿,丝线不见,只有短裤飞向少年,哈哈大笑:“你这小皮猴子,谁叫你戏弄爷爷的。”
结实精瘦的少年连忙穿上短裤,却见他肤色黝黑,显是长年阳光浪尖养成的,双眸灵活,看得出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老人叫一声:“小强,来,见过客人。”
小强好奇地打量着岳封,跃了过来,一屁股坐在爷爷身边,抓起酒葫芦就是一大口,抹一把,问:“读书人?”
岳封微笑:“算是吧。”
小强麻利地向锅中放著作料:“我就说哩,要不是读书人,怎么能跟我这酸溜溜的爷爷谈到一起来。”
老人感叹:“我这小孙儿幼失姑恃,顽劣成性,公子见笑了。”话是这么说,目光和语气中却尽显对孙儿的疼爱。
岳封笑道:“这位小兄弟一看就知道是聪明快爽之人,将来必定是英雄人物,老丈不必过谦了。”
小强大笑:“怎么样,爷爷,我将来可以干点事吧,不会塌你的台,连刚见面的人都这么说。”
“人家是恭维,你还当真。”
岳封摇摇头,沉吟一会:“我还真不是随口恭维,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喔,请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