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三人受伤的面色,看来这种暧昧的误会只怕不是他们第一次遇到,岳封神经紧绷了终日,正需放松,不觉更是大笑起来:“这么着急着辩解,只怕你对大嫂不是没有想法吧,哈哈。”
这三人显然也不是平凡之辈,愤怒更甚,面色上却都沉静下来,中年人平静地说:“妖魔鬼怪,人人得以诛之,小家伙,再不让开,你自己也不保”。
剑光大涨,即刻要发动攻击。
岳封扭头看看风灵,他最关心的还是她的现状,玄阴尤存,以霸剑随风两变即便不敌,逃走还是有法可想的,关键还是风灵。
却见纹丝不动的她原本深邃无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趣,似乎对适才的对话颇有兴味。
见他看过来,几乎无法察觉地微微点了点头,呼一声排空而起,就如凭空消失一般。
以岳封之能,也来不及把握住她的动作,刚刚扭头过来,见中年人头上,大风强有力的羽翼拍了下去,即刻又是不见。
此次,岳封有那么一点经验,眼楮捕捉到极高速移动留下的一点点残影,当他追索扭头过来的时候,大风的翅膀已经将少妇拍落,闪向最后的年轻人。
一眨眼功夫,三侠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已经被大风的风压狠狠砸向了地面。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三人就不堪一击,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防备,另一方面,风压只是一种推动力,并没有突破三人的护体法力,不是真正的生死对抗。
绕是如此,对这三个看来应该颇有威名的人来说,已经是奇耻大辱了。
当岳封回神过来时,已见风灵张开翅膀,回身向他扑来,岳封本能的反应是要抗拒,可看着风灵的眼神,一刹那间若有所悟,张开双臂迎接。
果然,光华一闪而没,风灵的身影陡然缩小,如同昨日可爱的小小精灵,安然落在他的臂膀中。
低头看时,她张嘴打个哈欠,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岳封抱着她,依然是那样轻灵,可又似乎重达万钧,沉思了一会,飞腾而去,此地不是久留之地。
大难过后,地面一遍狼藉,岳封在树梢上飞行,抗过风暴的魔兽们开始活动筋骨,地面上到处是尸体。
不时看到被魔兽猎食的人兽白骨森森,还有侥幸逃过虎口狼牙却被玄阴闷杀的一群群逃难乡民,很快他们的尸体又将被对玄阴更有抵抗力的魔兽们分食,最后化为灰烬,消失无踪。
过得数日,又有谁知道在这慢慢森海里究竟掩埋了多少生命,一切还将继续。
岳封回到了营地,刚刚恢复生机的人们正在彼此救助,寒霜带着人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风暴过后,死二十许,伤上百,死者已矣,伤者才是麻烦,魔狼带异毒的锋利爪牙让很多人只能躺在地上呻吟,寒霜只能替他们略减痛苦,却对奇异的内外伤害无能为力。
岳封将沉睡的风灵交给望眼欲穿的风威风裳,他们自身也不好受,强运真力造成与玄阴之间的冲突让他们内伤颇重,尤其是风裳,可看到风灵无恙的那种欣喜让岳封也不由得为之兴叹。
看着忙碌的寒霜,岳封思索一会,向老家伙耿无病那里走去,此地偏僻,适才混乱之时,让几个人专门守着,问题应该不大。
在遍地的伤员之间走动可不是一件让人心快的事情,孙着水正帮一个大汉包扎着伤口,大汉坐在那里,哭泣得象一个婴儿,见到岳封走过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跳起来,打雷似的嗓音大叫到:“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家人。”
一下子,营地里鸦雀无声,目光都投了过来。
岳封冷冷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反问:“是吗?”
大汉怒叫着:“就是你,如果不是你骗我们来,如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孙着水小心地拉着他,轻声向岳封解释:“他的母亲和妻子都死了。”
岳封看着那黝黑的面孔,突地拔出剑来,霸剑强劲的剑力催起霹雳,将原本就破坏严重的营地周壁打开了一条缺口,露出一条路来,岳封冷冷道:“这就是路,愿意的话自己离开。”
还剑回鞘,背手离开。
众人看着那条路,慢慢都明白,在这场魔兽狂奔之中,如果在营地之外,只怕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大汉怔怔地看着那条路,支撑不足,慢慢失神地坐倒在地上。
孙着水跟随着岳封身边,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们该怎么办?”
岳封扫一眼营地内外堆积的魔兽尸体:“将它们剥皮抽筋,制成衣服,以后就不用那么害怕魔兽的爪牙了。”
魔兽可怕就在于快速的速度和带毒的爪牙,一旦让它们踫上一处,普通人非死即伤。
孙着水眼一亮,对于大多数是猎人的他们来说,这是最容易理解的希望之路。
岳封交待几句,尤其要收集魔兽的内核,那是最值钱的东西。
有了可做的事,孙着水很快组织起人忙碌起来,如何充分利用野兽的每一部分,连岳封都没有他们有经验。
岳封来到耿无病的帐篷,这个狂热的老家伙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只是玄阴浪潮来的时候略做调息,风暴一过,获得启示,又开始忙碌起来。
听到小怪物的通报,他在门口堵住了岳封:“别烦我,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