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心中叹息,两人终究是落花流水之谊。
不管自己对他怎么看,两人最多也只能是普通朋友,不管他有多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回应他,让他有所期待。
刘思心思数转,面上神色变幻不定。
彭妈却是沉浸在自己的感情宣泄中,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见刘思低着头,手指研弄着手中的矿泉水瓶,还当她是在听到自己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
见她这“腼腆”的样子,彭妈更是感叹刘思的单纯,可眼前的女孩终究已经不是自己儿子的女友了,一叹道,“但你们还是很快就分了手,甚至都没等到我过来。他这样频繁草率地换对象,你说我这当妈的能不着急嘛,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直到现在他又找了这个,要不是闹起来那女孩揭了他的底,我还不知道,他竟然连这种终生大事也当成儿戏。现在想想,他从姓徐的那丫头开始不就是在这样嘛。你说他这是为了啥,我以前也没像现在这样逼迫过他呀,他怎么就开始自欺欺人了。那个徐丫头也就算了,他明明那么喜欢你,怎么没试着努力争取一下,就主动放弃了。你说他这不是自卑是什么,宁愿演戏给我看,也不愿意把心思放在追求喜欢的女孩上。哎,真是急死我了!”
彭妈语气越说越快,最后这一叹更是充满了沧桑。
刘思听在耳中,对于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最后把一个母亲逼成这样,多少还是有些自责。
但心中对彭山的怨气未消,一时也说不出劝慰的话了。
彭妈见刘思还是默然不语,以为她是承认了涂雅说的那些话,心中更是激动道,“思思,你实话告诉阿姨,你跟我家彭山是不是也是在演戏给我看,并没有真的谈过恋爱?”
“……”
刘思心里一突,这让她如何回答?
她本来是打算再编织一个谎言糊弄一下彭妈,然后便抽身而去,不再理会这本该彭山处理的事情。
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彭妈明显对这件事情理解过甚,这关系到她对彭山心理状态的认识。
可彭山压根儿就没什么问题,一切都是他们混乱的四人关系造成的,而她又无法向彭妈说明真相。
现在就算是她想摊牌,面对彭妈她也解释不清。
不管她愿不愿意现在她都得向着彭山说话,承认两人的关系,将谎言继续圆下去,以免事情进一步失控。
刘思忍着满心的不痛快,苦笑着抬起头道,“阿姨,你想得太多了。涂雅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跟彭山闹矛盾,说出来恶意诋毁他的罢了,就算彭山真的是想骗你,我又有什么理由要配合他呢?他又不是什么有钱或者异性缘好的人,能诓得女孩子来跟他一起演戏骗您。涂雅的事情,也不过是你把彭山逼得太紧了,而涂雅又有求于彭山,两人才一拍即合,临时想出来的办法而已。你看,不是还没等你戳破,他们两个就不攻自破了嘛。凭您的慧眼,彭山是不是真的喜欢,有没有在演戏,还不是一眼就看穿的事情。您现在又何必杞人忧天,患得患失的呢。”
刘思这番乖巧的话,听得彭妈是浑身舒坦。
这话若是彭山说来,她只会当他是在狡辩,可从儿子喜欢的女孩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在她眼中是早已把刘思当成了儿媳的最佳人选,此刻听得刘思如此说,对她是更为满意了。
彭妈脸色立刻由阴转晴道,“还是你这孩子会说话,一句话就让我这个老太婆心里舒坦多了。阿姨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真心喜欢我家彭山的啰?”
“啊?”
彭妈表情兴奋,这毫无征兆的一问,直接让刘思有些懵掉了。
彭妈见她这表情,知道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
儿子毕竟已经跟眼前的女孩分手了,自己现在这样问,不是逼人否定嘛。
赶紧换了种语气,却还是掩饰不住喜悦地笑道,“你瞧阿姨,都语无伦次了,忘了你跟彭山现在已经分手了。阿姨的意思是,你俩处对象的时候,你也是喜欢过我家彭山的了?”
“……”
刘思一阵无语,这完全是灵魂拷问啊,这让自己怎么回答?
一种强烈的尴尬让刘思心跳迅速加快,脸色也跟着胀红了起来。
这种脸红心跳,不各所措的感觉,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少女的娇羞,直接等同于默认了。
彭妈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刘思吱唔着,不知道该怎么否定,只能窘迫地看着彭妈道,“阿姨,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彭妈开怀一笑道,“行了,有你这个反应阿姨心里就算是有底了。我也就不再追问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了。既然你们不是在骗我,没有拿感情当儿戏,我也就放心了。但阿姨还是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彭妈说着面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刘思知道这下误会大了,可也无法否认,只能面带红霞地接话道,“什么事?”
彭妈严肃道,“阿姨希望你能继续跟彭山做朋友。你这次跟他分手以后,他整个都颓丧了不少,做事也急躁了。这次跟这个姓涂的丫头闹进了派出所,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以前虽然脾气也躁,但绝不会主动跟人动手,这说明你们俩的分手对他的影响其实挺大的。阿姨就是希望你能继续跟他保持联系,帮阿姨关注一下他的精神状况,我相信他现在能听进去的,也只有你说的话了。”
刘思一愣道,“您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您是他的妈妈,他都不听您的,怎么会听我这个”前女友“的?”
刘思觉得匪夷所思,彭山怎么会听她的。
若是她对自己的话能另眼相待,又怎么会总是跟自己唱反调,故意气自己,彭妈这也太想当然了。
虽然自己今天下套,算是让彭山败下阵来,能短时间内降住他,但她可不知道这能管多久。
也许这家伙没脸没皮转个身就不认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