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萍真是毫不含糊,硬是将手上的钱满打满算地全都花了出去。
看着送货人员递上来的单子,刘思合计着徐萍手上所剩无几的钱,心中愈发烦躁。
眼看着情况脱离自己的掌控,刘思突然又想方源早点回来了。
这种时候也许只有跟方源摊牌,才能釜底抽薪地彻底斩断徐萍的妄想,让她知难而退了。
下午刘思给方源打了个电话,习惯性地问了一下他那边的情况。
方源心里的烦躁也压抑到了一个临界点。
刘思这样问起,他自然就把心里的顾虑和想法全盘托出了。
刘思这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方源所想的与徐萍现在所做的完全如出一辙,很明显两人是经过长时间探讨的。
“哎,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在钱上面,如果有足够的资金,就能打破现在的僵局了。”
方源感叹了一句,其实是对刘思的试探。
可此时才来的试探,让刘思有了极大的落差感。
丈夫的想法和难处,为什么是在徐萍有了行动以后才跟自己说?
他的后知后觉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还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才跟我说的理由?”
刘思压抑不住心中的酸意道。
“怎么了?不是不想说出来让你烦嘛。工作上的事情总得跟徐萍讨论出个定数,再跟你说好一点,不然不是让你也跟着干着急嘛。”
方源听出了刘思语气中的不对,还以为她发觉了自己的用意,而且在抵触。他赶紧换了种解释绕开了钱的话题。
“所以你是宁愿凡事都先跟徐萍商量,再来跟我说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还来跟我说做什么,干脆一点,把我当个外人,什么也不说岂不是更好?”
方源这下才听出刘思话里的醋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方源本来就对两个女人可能会发生的摩擦战战兢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触动他敏感的神经。
刘思这一犯酸,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掩饰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吃什么醋啊。让徐萍入股参与经营不是你要求的吗,徐萍的经验本来就比我丰富,遇到什么问题我难免会仰仗她。这次绿园的问题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她帮忙,我早就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了。”
方源的本意是想表述自己对徐萍的亲近也只是出于工作而已,让刘思不要多心。
可他哪里知道此刻的两个女人间岂止是摩擦那么简单,是碰撞到已经燃起了战火。
两人瞒着他的同时,对于他言行上的偏颇都极为敏感,哪怕只是不关乎感情的细节表露,都足以击垮一个女人紧绷敏感的心。
“你既然想让我有事多找你商量,就应该更成熟大度一点啊。徐萍现在对于我们的生意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你现在连这种醋都吃,让她以后还怎么好全心全意地帮我们。要是你真觉得我做得不对,等我回来给你赔罪成不,你怎么数落我都成。这些话就别说给她听了,这段时间她应该也忙得够呛……”
方源尽量让语气放得平缓,不显得心虚,可话里的袒护之意用这种语气让刘思听在耳中却是悲从心起。
听到后面,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她怕自己压抑不住情绪,直接就在电话里跟方源摊牌吵开,赶紧堵住方源的嘴道,“算了,不用了。我还有事,先就这样吧。”
不等方源再说什么刘思就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刘思压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溢出。她双手掩面,撑在膝盖上不住地抽泣起来。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身边的人不是在骗她就是背叛她,一种强大的挫败感让她感到既孤独又凄凉,心头一片迷茫。
正当她黯然神伤之际,外间传来敲门声。徐壮在门外道,“思思姐,你在里边吗?我拿东西。”
因为货品繁杂的关系,有些不常卖的小件堆放在了里间。
所以里间虽然是休息间,在白天一般也是不锁门的。
刘思这将门一反锁,倒让徐壮担心起来。
这两天刘思阴郁的情绪徐壮看在眼中,见她好半天没出来,只能找了个理由上来敲门。
“等一下。”
听到徐壮的声音,刘思答应了一声,却是整理了好半天,将泪痕擦了又擦,才缓缓将门打开。
徐壮一进门就看到刘思刻意闪躲的红肿眼眶,眼神一跳,回头看了一眼,进来后赶紧把门重新合上。
看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低头,以手抚面,故作沉思的刘思道,“思思姐,要不我把事情告诉我妈吧,让她来管管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