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们学校的女老师对……对我和其他同事都很好的,因为大家都在一起工作的嘛。”
需要谨慎的措辞在准备不足的时候,难免有点磕巴,不过老李还是基本上把问题回答清楚了。
“是吗?那你们学校女老师的待人可是够热情的啊!是不是和她们相处好以后,不管是谁的话都可以互相拥抱一下?呵呵!你们学校女教师的素质真不错!能这么熟悉和熟练使用西方人的礼节呀!”
从菲儿和妈妈坦白了她和老李之间的一切之后,转回身面对着老李的菲儿妈妈,第一次在问老李事儿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慢的不变的语速,眉角上挑腮边扯动着出来的笑容,比问着老李的问题更让老李同志心惊肉跳!一阵急速的咳嗽里,老李咳的脸都变了颜色。
“喲!风大被呛着了吧!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啊!既然你们学校的女教师对人都这么热情,我想我以后会经常来你们观摩学习的,看看怎么才能学好用好这么热情待人的西方礼节!”
看着眼前咳嗽的堵嘴捶胸的老李,菲儿妈妈自顾自的说着的,还在最后的表述中充分使用了一字一顿的逻辑重音。
没有在理会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咳嗽了老李,转身到了车跟前,菲儿妈妈一拉车门就上了车。
船破旧破一点吧,可是忽悠着一下子就平地而来的一阵风浪,却着实大了一点吧?不过这也是的,人家菲儿妈妈把你老李刚才坐下事儿看都看在眼里的,不是才就问一问的说要来学习一下嘛,你老李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没看见人家菲儿妈妈的车还在等着的吗,老李赶紧快走了几步的上了车。
看见了,只是点了那么一下的,不过这一切都不能说菲儿妈妈会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能就此稍稍解释一下吗?那是在现在就解释的?还是延后一点时间再做个说明?老李上车后开车就走的菲儿妈妈到现在也一言没有,可是老李自己却由此想了许多的问题,难以拿定主意的时候,坐在后座上的老李又是悄悄抬着眼皮的,朝着车的后视镜上瞄了过去。
一双似有似无的眼神,正好捕捉到了老李悄悄看来的眼睛,心神的一怵,老李的眼睛立即在后视镜里逃向了车窗外。
怵了的心稍稍的平复了一些,不知道是为什么的,老李那在车窗外茫然徘徊了的眼睛,不受他支配的又悄悄地扫向了后视镜。
依旧是那双似有似无的眼神,就是这样飞快从后视镜里扫过,却仍然让老李的眼睛被捕捉了,再送着它更快的去逃脱。
往复伊始的循环,捕捉到逃跑的交替,似有似无的眼神一点极难察觉出的柔和,无声的有了丝丝的端倪了,老李的眼睛也在这样的时候,在后视镜上停留上了那么三两秒的时间。
眼神里非常用心才能体察到关的丝丝的轻柔,卸去了压迫着逃跑的怵意,看着后视镜里的眼睛安静地渐渐开始清澈。或许有一种的解释是无言,或是有一种承诺不需要声音,安静清澈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那柔和的眼神的几秒钟里,许多天来想说无法来说的,想解释也不知该从何解释的一切,就这样无语无声地都传递给了彼此。
一点的歉意,一点的承诺,一点的感谢里,老李安静清澈的眼睛轻轻从后视镜里再一次的离开,收回了似有似无的柔和的眼神了,菲儿妈妈的车更平稳的开了起来。
“老李,该吃饭了!”
病房的门一开,面无表情的菲儿妈妈托着餐具盘走进来,带着生硬的说道。
老李和菲儿妈妈才回到病房里没有几分钟,一个老李在成教中心认识的人,就和两个老李不认识的人,进了病房里说是来探望一下受伤住院的老李。
吴彤,43岁,现任江中市工商局副局长。她与老李认识的时候,是已经当上工商局了副科长她,在读函授本科。在与老李认识了以后,由于几次见面老李觉得她这个还不错,在吴彤函授本科毕业后,老李不但帮她拿到了学士学位,还通过清江大学的教授,引荐她读上了在职研究生。
要说到现在一直和老李保持着联系的吴彤,在老李受伤住院的时候来探望,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可是现在和她一起也是说来探望老李的另外两个人,老李是实在想不出他俩来探望自己,是老李从哪里攀上的关系了。
市工商局局长马学峰,市工商局办公室主任曹丽颖,这俩老李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其人知其姓的人,现在就坐在老李的对面,而且就是这样仨人吧,在老李的病房里一坐就坐上了一个多小时。
礼貌是一般人都要有的,况且菲儿妈妈还是很知书达理的女人,那就更不要说了。只是这再是知书达理的,要是面对上仨就在天南地北一堆,东拉西扯的一通,也说不出究竟要说些什么的人啊,菲儿妈妈一副好性子的女人(当然,在老李惹着她老人家以后除外)终于出去在拿餐具回来的时候,把脸一沉就沉若北海的冰山了。
盛夏时节里,要是屋里的温度一下子就降到了零下三十几度了,好像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于是刚才还和老李聊的热气腾腾的三位客人,立马就起身告辞走了。
咣!不锈钢餐盘敦在床边的卧式橱柜上。
呃—干脆就是不让人喘气了的,菲儿妈妈把餐巾勒在老李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