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又道:“雅兰、雅淑、雅仪是你什么人?又是他什么人?听说你们父子俩掐起来,你看看哪个的双眼不是红肿,哪个人的心里又不是担心?太后、你母妃,她们的心都碎了,你没看见吗?她们为什么?因为你们父子俩都是她们的亲人,是她们在意的人。”
“可是他何曾当我是儿子啊?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你想过没有。就算是父皇不同意你,多大个事啊?你就让他继续干,最后皇位还不是为你留着的?如果你不想当皇上了,也好啊,做个衣食无忧的快乐王爷不好么?”
“那他当个快乐的太上皇不好么?”
“你这样,其实就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转也转不出来了。那好,我给提个建议,你觉得可行就去做;如果觉得我这纯属无稽之谈,那好,你把那两个将军交给我我带走,还有太后她们我也带走,我会好好照顾她们。”
“你说吧!如果是要我退让,就算了!你如果两不相帮,我记得你的好!”
太子的话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他的意思就是这皇位要定了,谁也别想劝他。周扬想不到十七岁不到的太子,当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的皇上,居然养成了一种无比威严的王八帝王之气。此时的太子心硬如铁,牢不可摧、无比坚定,周扬的劝说也唤不回太子勇往直前的皇位雄心,无数的眼泪也阻挡不了太子义无返顾的帝王征途。
既然多说无益,周扬就不会施舍和浪费每一滴口水。“拿酒来!”
垂首一边的年华愣了,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周扬,然后又望着太子。太子不解,看看周扬,周扬笑道:“怎么?到了你宫里,难道还讨不到一杯美酒?”
“笑话!你是我姐夫!”太子站起来,对年华道:“取好酒来,朕跟王爷干一杯!”
年华拿了酒坛子过来,太子接过,推开年华:“朕亲自来!”
“帝王之路向来就无兵不血刃,我想的很明白。你只要中立,不偏不倚,我还当你是我的姐夫!”太子端起酒杯,一杯递给周扬,一杯拿给自己。
“这才像个男子汉!”周扬点点头:“劝了你,我还得去劝劝父皇,我知道,这注定就没有结果,但是我必须做到。明日起,我会呆在府中,等候你们父子俩决战紫禁之巅。成王败寇,生死之间,是自己选择的,无法怨天尤人。我知道,这没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完美结局,也不会有一个人人都会称心如意的华丽收场。这一杯酒后,也许来年的相聚会是在莹莹的坟头,也许是在金碧辉煌的龙殿!干了!”
“干了!”太子应声道,看着周扬的酒杯羽箭一样地嗑向地面,太子也是猛地一掷,随即两声清脆的响声,两个酒杯如同绽放的瓷花,昙花一现,随即凋零。
周扬转过身来,向门外走去,太后无语地看着太子,也站起来跟着走了出来。
太师府中,方明悟大怒:“这个廉一扬,他以为太是谁啊,敢骂老夫是混蛋!老夫跟他是千年世仇,绝对没完!”
夫人出来,看着气急败坏,因生气而狰狞的面孔,劝道:“人家对你很不错了,难道你就要恩将仇报?你看看灵儿,在太子的宫中遭的是什么罪?洗衣、扫地,动不动就挨打,下跪,谁都可以欺负她。你没见她浑身上下哪有一块不是青一块紫一块?人家好歹将你的女儿救出了狼窝,你不仅不心存感激,反而还扬言报复!”
“够了!”方明悟无比恼怒:“老夫的事情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
周月送了灵儿过来,正好碰见周扬一行出来。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信都府的天开始阴冷了,就像是每个人的心头。
“皇上,驸马求见!”
皇上坐在那里,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传!”
看见周扬进来,皇上脸上堆满了笑容:“哎呀,驸马,快快平身,好久不见了,居然长得越来越俊美了!”
“谢父皇点赞!”
“朕一醒过来,就听太后说了你的事情。好样的,不亏是朕的好驸马。朕无时不刻不再想念你,可是听说你进山修炼了,现在开始修道了?”
皇上赐了座,很是关切地问着周扬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