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唐荔香离开了养病的郭卫东,上了去陶强单位的公共汽车,脑海中一直回忆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结婚好象对男人的改变比女人还大。
郭卫东结婚不到一年,与她偷情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干脆不来纠缠,自己真过了几年平静日子。
其实她哪里知道,郭卫东结婚后也没安心工作,辞职与朋友去了南方。
本事没学到,却发现了南方的好处,那就是到繁华都市里的烟花柳巷寻开心。
回来后学着做生意,只要有钱,就要出入声色场所,变着小姐,换着环境快活,几乎忘记了曾经暗恋过的后妈。
无数的生活片段闪现在脑海中,快到站了唐荔香才被“吱噶”的刹车声从回忆中惊醒。
急忙下车,目光中发现一个男青年正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看。
唐荔香快步奔自己丈夫原来的工厂走去,自从有了一次经历,她对陌生的男人总有一种警觉。
到这个厂子次数多了,连门卫都认识这个“老陶的爱人”,除了目光贪婪,就是热心搭讪几句才给唐荔香放行。
厂子换了主人,却没有大变化,好象也没什么设备改造,什么重新辉煌的,本来听说这个新老板挺有实力的。
唐荔香直接到厂部大楼,看看这里大部分人员好象还没换,但是气氛跟以前不一样了。
人们都好象在紧张忙碌,不再有以前松散悠闲的神态。
唐荔香只听说新的老总姓苏,是个有钱的个体老板,心里祷告这个老总别把自己的事情打发了,老天保佑别又白来了,赶紧把积攒的医疗单据报销了,都快两万元了。
孩子上学、男人半死不活地等着,还有个不省心的郭卫东也出事了,到处需要钱。
想想自己男人也曾经是这个厂子的中层干部,怎么这就没人管了。
以往自己没事还能在家里吊嗓子来一段京剧,现在早没了兴致。
老总的办公室里房门虚掩,好象有人。
唐荔香直接进了办公室。
却没有人,唐荔香敲了两下没人答应,干脆进屋等待。
一把手的办公室和会议室连着,通向隔壁会议室的房门关着,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在开会。
唐荔香一颗心放下了,静静坐到了会客沙发上。
就在唐荔香等待的工夫,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跟着晃了进来,一身大花格的名牌西装,头发黑亮,袖口处还带着商标,似乎怕别人不知道是名牌。
两人对视的瞬间,都猛然一惊。
唐荔香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这个男的……当初百般强奸自己的那个带头流氓!
经历过这么些年,这个男人的长相如同噩梦伴随她的生活,挥之不去。
唐荔香惊得脱口而出:“你!”
“哎呀,这不是名角儿唐荔香吗!幸会啊!到这应聘啊,用不用我给你说几句话。这的新头儿那可是我表哥。”男人带着轻佻的口吻靠近了唐荔香。
“你要干什么?你要胡来我可喊人了!”唐荔香方寸大乱,真是冤家路窄,以往的屈辱,尤其自己与郭卫东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这个男人害的。
“我干什么,我蹲了两年大牢还是拜托你呢!对了,我还得感谢你当初没抖落出咱们俩的好事,让我少蹲了几年。怎么样,现在在哪干呢?你老公知道那事不?”男人淫笑着靠了上来,堵住唐荔香的逃路。
唐荔香吓得玉面泛红,生怕男人说出自己那最隐秘的羞辱事,却无处躲藏。
“哎呀,越来越水灵儿了,看这细皮嫩肉的,看来你爷们把你伺候得不错!现在我也小发了,要不要跟我找个地方坐坐?保准你满意,我还没结婚呢!就一直等着你呢!嘿嘿!”
男人再次露出了流氓本色,手脚不老实起来,唐荔香已经被逼迫得退到了沙发和墙角的交界处,没有退路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阳!你干什么!”
一个带着派头的中年男人正好从会议室那边散会过来,其他人已经从通向走廊的另一扇门出去了。
男人看到张阳刚才几乎搂上了唐荔香,满脸的愤怒:“混蛋玩意!这里什么地方,你当你家里啊!谁你都碰!我告诉你,你别在我这胡闹,没事到这晃悠什么?给我滚!滚!以后没我的话不许过来!听到没!滚一边去!”中年男人解救了唐荔香。
张阳急忙奔过去,在男人耳边嘀咕了两句,眼睛还瞄着唐荔香。
“你那点儿破事我不想听,你完没?”中年男人冷冷地问。
“哥,我就说说,也没干嘛!我亲哥!我那项目进展不顺,你帮我说句话。拜托拜托,亲哥!”张阳软到一旁,看来中年男人是他的绝对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