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队摇头,雷亮拿个红外仪观察一阵后说:“里面有两个人,没动。”
喻队忙招呼那群难民到一边仔细问情况,不一会就回来报告说:“那户人家里只有个小寡妇,平时没什么人出入,有可能是方天。”
杨局要他把熟悉情况的邻居叫过来,问道:“那户人家作风正派吗?”
邻居想想点头说:“还行。”
杨局听完立刻下令,说:“狙击手准备。”
听了他的命令,邻居脸色大变,连忙阻止说:“不行呀,”
杨局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怒问:“到底怎么回事。”
邻居哭丧着脸说:“里面可能是舒局长呀。”
叫开门一看,果然是一直行踪不明的舒局长。
方天此刻正象个泥猴般在防空洞里连滚带爬。
原来正当方天急得野狗窜墙时,突然感到脚下一股热风,用手一探,是防空洞里吹出来的。
他想起,有次和李倩一起来时,看见有人往外面搬香蕉,问她同学兼麻友才知道是寄存在单位防空洞里的,当时他还打趣说:要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来,偷个精光。
李倩斜一眼笑道:别是看上我同学了,找空子连人带香蕉一路偷吧。
方天还记得那位置,好象在花园中央。
跑到花园里,一坦平地,没有他想象中突起的入口,借着月光发现地上有六块空心板,他奋力一搬,掀起一半,果然下面是个防空洞,他滚下去再双臂托着慢慢放下。
大大的缓口气后,他开始沉下心来想出路,柳市防空洞都连成一体,要是有准备出去还是没问题,只是他逃得太匆忙,别说手电筒,就是打火机也没带一个,可要他留在原地等机会,实在没有信心。
下吧。对着眼前的绝对黑暗,他对自己说,就当自己瞎了吧。
不知摔多少跤,多少次摸到堵住前路的青石板门,只恨自己没有开门的钎子,这时他听到一个此刻他最怕听到的声音,狗叫。
隐隐约约他听到声狗叫,方天面色苍白,终于被他们找到他逃跑的路线了,如果眼前这个分叉还是被封住,那么等待他的下场,可以想象了。
他左手在墙上摸索,右手伸在前面,在黑暗里快步走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仅有狗叫,还有人的跑步声了。
他们追上后,会是先劝降,还是先开枪呢?
是要求先喝杯水,还是先吃个面包?
对他说,这个问题好象更有现实意义。
水响。
转个弯后他居然听到水响。
他欣喜若狂,有水响肯定有出路,只是希望在他们追上前能逃出去。
脚下一空,他掉下暗河,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被迅疾的水流卷下去。
喻队身先士卒,紧跟在训狗员后面,从一路追过来的痕迹可以得出结论,方天没带任何照明工具下来,也不熟悉这条通道,不然他就应该在下面第三个岔口右转,那样就有希望从芙蓉电影院的地下室逃出来,不过即使那样也没用,因为那个出口是公共场所,而且锁了大挂锁,他如果从里面往外面锹锁,会相当显眼。
只要有人认出他,为了二十多万的悬赏,大声叫上一声,落网是肯定的。
湍急的水流,警犬汪汪的叫着,对着那个失足的痕迹喻队仔细地查看着。
失望,极度失望,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真的很失望,一个眼看就要被抓住的疑犯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生死不知,他能不失望吗?
雷亮跳到对面,伏下身子看看,说:“基本上没有逃生的可能。”真是搞笑,两块空心板宽,不到一米,一米八几高的方天就是这样掉下去了。
训狗员命令警犬跳过去,继续向前搜索,可警犬茫然失措的样子任谁也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