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取名终于在他出生五个月的时候有着落了,宓卿为他取的,冠上自己姓氏。
宓路云。
连胤衡念不出来这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等他出门后,宓卿起身下楼,对面婴儿房依然锁着,她身上是今早连胤衡给她穿上的棉质长袖长裤。
到了秋季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来到一楼,看到花园里两棵枫树已经全部黄了,落叶铺洒在地面一片金黄。
她朝着大门走去,双腿走的很慢,踉跄歪斜,左腿使不上力气,脚背还被纱布包扎着。
打开了大门,宓卿失控嗅着外面秋季带来的芬香味道,一瘸一拐继续往外走。
当她走出了院子的大门,右手中指上带着的戒指开始锁紧,越来越紧,囚禁住她的骨头朝着死里面摁进去!
“啊……啊啊,啊!”
宓卿痛的跪在地上,捂住手指怎么也没办法将那枚戒指扒下来,她尖叫着朝屋子里面爬进去,跪倒在地身姿狼狈蜷缩,哭着嚎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回了屋子里面。
戒指慢慢恢复到原来的大小,整根手指已经灼红,她还痛的心有余悸,捂住右手放声大哭。
趴在地上不断的左右扭动身体打滚,真的好疼,好痛。
不属于大面积的疼痛,揪着小小一块地方,仿佛要从外将身体上的外皮全部撕开,痛不欲生。
连胤衡回来时,她依然倒在玄关处,将她抱了起来,去到浴室,给她擦洗着脸上那些泪痕和鼻涕。
又低头朝她唇上怜爱亲吻。
“长记性了。”
这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她也不敢再去尝试第三次才对,这枚戒指,一旦带上便再也不会拔下来。
把她关在家里的几个月,他试图让她害怕死亡,他尝试过很多办法,强迫她去看电视放映尸体腐烂的变化,疼痛带给她的刺激和折磨,给她看每一张尸体的照片,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
连胤衡以为这要很长时间,但也没想过这么容易,不久后,她被他折腾的不敢走出屋子,恐高,怕黑,任何尖锐的东西都能带给她恐惧。
甚至,她连下床也不敢了,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肤,眼前是一片片的小虫子,爬满她的胳膊,宓卿放声尖叫,恐惧的头皮发麻!
连胤衡听到声音,放下孩子赶过来,她将被子拉在头上大哭,嗓子扯到没了水分,声音干裂开烂掉。
他掀开被子,抱住惊慌失措的人,宓卿在他怀中不断的殴打他的肩膀,一边哭边挣扎,连胤衡死死搂住瘦软的腰肢,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握紧。
“好了好了,没事,不要紧,我在这呢,卿卿,卿卿。”
他低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宓卿停止了挣扎,她像个废物,操纵之下只能无助大哭,没有任何能力。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狞勾起嘴角始终笑的十分开心,百般怜爱的宠溺她。
“卿卿,我在呢卿卿。”
明明恶心他,宓卿却不得不承认她离不开,身躯怀抱中温暖的臂膀,她贴上去从未有过舒心,脑子里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烟消云散,甚至令她恶心的空气,都变得格外舒心。
孩子在外面哭,刚才来的太着急,连胤衡将他放在了地板上,那哭声,宓卿害怕,抓着他的衣领,用力将头埋进去,试图隔绝那些哭嚎。
连胤衡捂住她的耳朵,亲吻着她的双唇,缠绕的舌头纠缠不休一口又一口,吞咽着口水,眼泪。
在孩子一岁之前,宓卿从来都没见过他,她也不想见,长时间被男人洗脑着给她灌输死亡的认知,她连那小小的婴儿都很害怕,而直到孩子刚学会爬动和走路,他无意识推开了卧室的房门,看到里面正在一上一下交叠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