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尴尬的坐在破旧沙发垫子上,在这间二楼的杂货店楼顶,受到了血狼帮三兄弟的热情招待,以及摆在支撑桌子上冒着热气咕咚的火锅。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想到是燕姐的姘头,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兄弟”名叫阿祖的红毛混混不好意思的挠头,手里托着一盒冷冻的羊肉卷,场面莫名的好笑。
“你瞎说什么呢,谁是谁的姘头啊!你们三个怎么来这混了”肖燕俏脸一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锅太辣了,将筷子在桌子上磕出脆响。
“还穿这么流里流气的。”
“燕姐,嘿嘿您别生气,都是小祖他不懂事,这明明是大哥嘛。”耗子立刻跑过来,表情谄媚,名叫二楞的混混刚从楼下搬着一箱啤酒,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并不怎么说话。
“小祖也是你能叫的?”阿祖咧嘴就要给耗子一些教训,但是耗子嬉笑的跑到一边,去搬运蔬菜去了。
苏乐偏头对肖燕眨眼,希望她能介绍一下是什么路数,肖燕见这几个活宝,表情难得有一丝凝噎“让他们自己跟你解释吧。”
等到熟料桌子被牛肉卷,培根、罐装午餐肉和装在透明孰料盒里的毛肚,地板上还躺了一些鱼丸这样的半成品海鲜,耗子眼疾手快的拿了一些香菇放了进去,二楞拿了一些啤酒准备起开。
小兄弟叫我小祖就行阿祖坐在海绵垫子上,看着肖燕大大咧咧的吃着涮羊肉,内心涌起一股苦涩“我们三个人和燕姐是同乡,小时候就在河岩村混,后来碰到燕姐准备交了个朋友,后面跟着利哥混,去了城里爵士ktv混口饭吃,谁知道吃着饭唱着歌,隔壁老大爷突然口吐白沫,直接咬人了”
肖燕给他一个白眼,打断说道“明明是你们在放学路上拦路抢劫,被我哥收拾了好不好。”
“嘿嘿,这不,不打不相识嘛”阿祖面色尴尬,手里拿着啤酒就倒了一杯。
阿祖和耗子(浩子)白天在村里游泳捉鱼,晚上去网吧通宵,因为没有人管束很早就辍学了,村里山清水秀,还有无边无际的翠绿田野,风吹过金黄色麦浪,后来遇到沉默寡言的楞子,他的背后是被人踹的脚印,即使被打也毫不反抗,楞子是附近有名的出气筒。
耗子说这个人是傻子,站在雨里也不知道躲,那天雨下的很大,阿祖刚从网吧通宵,睡眼朦胧的点了一根烟,站在街边的走廊里,望着站在雨中的楞子,觉得楞子是个可造之才,准备拉入他们的事业,毕竟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唬人,尤其是楞子长得人高马大,脑子还不好使。
“抽根烟么。”
楞子抬头,看着这个递烟的红毛,有些犹豫。
“哥,我衣服都湿了”耗子埋怨说。
“操,你不感觉这样很有情调。”
雨一直下,打在房檐泥瓦,三个人围成一圈,点燃三根烟,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兄弟。
后来事业果然红火,小巷子里,阿祖斜眼一笑,路过的小学生就乖乖掏钱,尤其是楞子凶神恶煞的站在哪里和门神一样。
然后遇到了放学回家的肖燕,最后鼻青脸肿的被收拾一顿。
“马勒,你不打听打听,我利哥的妹妹你也敢惹!”
阿祖和耗子哭着脸,楞子已经被揍成猪头了,三个人整整齐齐的跪在小女孩面前。
利哥是附近有名的大混混,听说还去过局里蹲几年,属于是踢到铁板了。
“哥别打了,我们错了,我们叫义父行不行?”
简直听者伤心,闻者流泪,最后他们认了小女孩当义母,后面肖燕感觉没面子让他们叫姐。
后来小巧女孩身后跟着三个混混当手下,而他们也成了混子圈里的笑柄。
肖燕也成了混子圈里的狠角色,在街头网吧混的风生水起,成了邻居口中的野丫头,混混圈里的大姐头。
“然后怎么样了”苏乐吃着辣子牛肚,眼睛闪闪发光,没想到肖燕还有这种故事,居然完全看不出来。
“额……后来大姐头初中毕业了,退圈去城里上高中了”阿祖哭丧着脸,喝下一杯啤酒,这让耗子和干饭的愣子,全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