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么可能不懂果果的心思呢?这既是弥补曾经错过好天气的遗憾,也是在为他们的友情画上圆满的句号。
果果又主动说起别的事情,除却精致脸庞上神秘莫测的瘢痕,他依旧是那个随心所欲又坚定勇敢的他。
只是其他人的心里并不好受。结合眼下的情况,果果的举动更像是在暗示他们自己即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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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意识穿越漫长的时空回到现实生活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掉了手上的血【书】,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神色扭曲地弯下腰,努力分割出不属于自己的情感。
无数个因为织田作之助的死而救赎世人的【太宰治】,都不如一个自杀成功的【太宰治】更有影响力。
在那个世界,【太宰治】并不觉得【织田作之助】懂他,也从来没有把异能特务科的间谍【坂口安吾】当作朋友。
他更像个孤魂野鬼,冷漠地穿梭在人间,用绷带下的眼睛端详周围存在的恶意。之所以能活那么久,也仅仅是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缺少了点敢爱敢恨的色彩。
可悲的是,那种东西压根就不存在于【太宰治】的人生中,在他彻底堕入深渊之后,反而更加清晰地认识自己身处的世界是个残酷无情的地狱。
太宰治的心脏怦怦跳动着,宛如一面即将破裂的鼓,他能感受到另一个人内心的孤独和绝望。
【织田作之助】的死并不是压死骆驼的稻草,相反【森鸥外】的狠辣决绝,才是溺死【太宰治】的主要元凶。
互相算计又互相理解彼此的师徒,最终还是因为一个荒唐的理念走向了对立面。
【森鸥外】难道不知道【太宰治】要杀死他吗?他知道,可他还是走向了【太宰治】铺砌的死路。
就像【太宰治】18岁那年明知自己的结果,还是孤身一人前去顶楼见他最后一面一样。
【森鸥外】临终前说:“救赎本身是不存在的,人类活下去的主要动力是憎恶死亡,实际上与他人给予多少爱恨并没有必然关系。”
时隔多年后,【太宰治】在录音笔里留下最后的遗言,也无关自己。
「黑之十二号正是因为看透了人性的本质,所以才会那么爽快地杀死自己,结束虚伪又做作的人生。」
「中也,知道真相后,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结果就如【太宰治】预料那样,【中原中也】不再拥有希望。
他要整个世界给他的兄长陪葬,要充满欲念的人类下地狱忏悔罪行,要费奥多尔永远也得不到【书】。
但是【太宰治】也不会想到【中原中也】本人的情绪很那么凝炼,像是萃毒的刀刃,撕碎搅烂了不公的世道。
命运就此轮转,又重新回到了原来轨道,依旧在那个人的面前折戟。
太宰治的心情无比烦躁,面对中原中也那张熟悉的脸,他情不自禁产生了嫉妒和可恶的念头。
明明从一出生就不是人类,却活得如此真情实感。
表面上一无所有,实际上却得到了偏执狂的【宠爱】。
费奥多尔处心积虑谋划的未来又算什么啊!他到底在追寻什么,连世界都不是唯一的东西,得到了又能怎么样。
中原中也眯了眯眼睛,太宰治看向他时眼里闪过一抹晦涩难懂的阴暗,他犹豫着要不要给脸色难看死了的搭档醒醒神。
太宰治却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雨御前】并不能分离中岛敦和月下虎,却有可能剔除掉【书】上多余的内容。”
这句话给了他们信心,但太宰治并不乐观,他说:“你们成功的几率很低,很大概率兰波也会成为【特异点】的一部分,以防万一,最好是让其他人成为圣剑的主人。”
剩下的话太宰治没有说完,但兰波已经懂了。
哪怕他也变成【特异点】的一部分,可只要圣剑的控制权还握在人类手中,那么【特异点】也没有理由会走向失控状态。
阿尔蒂尔面如死灰,他抓住兰波的手,“你不能做这件事,让我读取【福地樱痴】。”
“不行!”兰波拒绝了,“我已经读取过了【福地樱痴】,哪怕在我没有读取时,他只是一具尸体,你也不能动他。”
他神情凝重道:“如果你读取不成功,那么我也会读取失败,再想要提取出【福地樱痴】的异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尔蒂尔狠心道:“既然结果注定会受各种因素影响而失败,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触碰禁忌,至少你和魏尔伦能活下去。”
太宰治、中原中也、chuya已经听明白了他的顾虑,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就成仁。
最坏的可能就是——兰波会死,魏尔伦会永失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