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陆洵的乱和别人的乱不是一个量级的。
陆洵有点强迫症,看不得屋里的东西左一块右一块乱放,都收拾地很利索。
所以陆安舟刚一进门,看到地上隆起来的大包,旁边还有血迹的时候,整只鬼都呆了。
他指着一地狼藉,好半天没能说得出来话。
陆洵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来及收拾。不过,你想出去住吗?”
“去哪?”陆安舟问,“我都可以,反正我不用睡觉。”
陆洵说:“我在校外找找短租房,今天先在酒店凑合一晚?”
陆安舟点头:“你安排吧。”
陆洵拎着拖把,先把血字洗干净了。
虽然他很想把字留着,等陈让下次醒过来再吓他一下。
但是既然决定搬出去了,到时候这字没法及时清理,就等于变相给陈让送证据,得不偿失。
随后他就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铺盖什么的全都不要了,用几件衣服包着陆安舟的牌位和香炉装好,供桌实在没地方塞,只能拎在手里。
他拖着箱子,背着包,怀里还揣着个小桌子。
出门前,伸手在陈让额头上又蹭了点还没干枯的血迹,抹在自己脖子上。
这才一脸怒容地出门了。
陆安舟不解:“你折腾什么呢?”
陆洵走出宿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脸色很难看。
直到路上有个人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搭话,才回答陆安舟:“为了这一刻。”
下一秒,陆洵被中午刚刚聊过的大兄弟又叫住了。
杨硕辉一脸震惊:“卧槽,陆哥,这咋了?刚才你也没说要搬出去啊!”
陆洵拍了一下他拦着行李箱的手:“我再不搬出去,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杨硕辉侧脸看向他脖子上的血迹,大呼小叫:“这怎么回事?还见血了?陈让干的,他至于吗?你不还帮他带饭吗?”
“别提那个白眼狼,”陆洵烦躁地掏出烟,但原身不会抽,他又怕带坏小孩,只能叼在嘴里闻闻味道,“我就不该帮他。”
杨硕辉帮他把东西提下楼,边走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之前不还嫌难闻吗?”
陆洵说:“不会抽,不能装比啊?”
“能能能,”杨硕辉连忙顺毛,“到底咋回事儿啊?”他点了点自己脖子,“我也没看见伤口,怎么还能有血呢?”
陆洵把帽衫拉链拉到最高,不愿意多说:“别问了,就那么着呗。以后宿舍我让给他,他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他说着,接过杨硕辉手里的东西就要走。
却被杨硕辉一把拉住,往酸奶店走:“你别不够意思,不拿我当兄弟?都闹成这样了,你还给陈让那个狗崽子留脸?”
陆洵不太情愿地坐下:“不然呢?我还要脸。”
杨硕辉点了两杯酸奶回来,目光里闪烁着熊熊八卦之魂:“陆洵,你都被他赶出来了,能不能认清这个形式?你不曝光他,等这事过去了,他在学校里又能风风光光地到处撩妹了,凭啥啊?”
陆洵若有所思。
杨硕辉继续说:“陈让不还是同性恋吗?合着他是一点不吃亏,双插头啊!”
陆洵和系统:“……”你怎么这么熟练?
当事人陆安舟:“……”对对对,就这么宣传我,我是大猛1!
陆洵艰难地打断杨硕辉,改了点说辞,把告诉小王老师的话重复一遍,告诉了杨硕辉。
说着,他还打开手机,把刚布置好的时候拍的牌位和符咒的照片拿给杨硕辉看:“他就天天在宿舍里搞这种神神叨叨的事。辅导员走了之后,我让他收,他不止不收,还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