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瘪,低眉顺眼,脑袋两边的头发莫名像耷拉下来的小狗耳朵。
应湉心头猛颤,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可爱。
室内热度攀升,室外寒冷萧瑟,有?人进进出出,冷风在门口被冲散。
应与峥是跟着那道他心心念念的煎牛肉一块儿回来的,懒得进去,碰碰施漾的肩膀让他往里坐。
施漾挪进去,应湉明显感觉到桌下的空间变窄了。
他那双长腿就这么伸着,再一次,像是侵占她的领地一般。
鞋尖抵住她的鞋尖,然后从外侧滑过去。
那股热意迅速从下身开始蔓延。
应湉随即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晃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蹭着施漾的小腿。
桌上冷淡正经,桌下已经凌乱不堪。
这边暗流汹涌,那边应与峥拿起筷子开吃,头刚埋进碗里,啧了一声:“真服了,头发比嘴先吃到饭。”
拍拍施漾,让他帮忙拿张纸。
应湉随口道:“你那头发是该剪剪了。”
“剪短了不好?做头发,我基本每天?一个发型。”应与峥说?。
应湉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你留长头发的那天?,就是咱妈把?你户口迁出去的那天?。”
虽然不留那种特别艺术的长头发,走什么抽象的风格,应与峥也?要?辩解两句:“人家那是艺术,你不懂。想?喝点儿吗?姐。”
他这话题转得行云流水,应湉听了想?笑:“就你那酒量,往后稍稍吧,过年都坐小孩儿那桌。”
“那是因为我那会?儿没成年。”应与峥振振有?词,“我在这件事上还?挺有?天?赋,不信你问施漾。”
施漾挑眉:“确定问我?我只会?骂你菜。”
应与峥:“……狗东西。”
说?着拿起手机扫桌角的二维码,翻到酒水那一栏,挑了三?瓶啤的。
服务员把?酒和开瓶器拿上来,问需不需要?帮他开,他大手一挥说?不用。然后非常不熟练地卡着啤酒瓶盖子,滑了两下,才撬开一个。
应湉撑着脑袋看他:“好?了别嘴硬了,你撬瓶盖这姿势和小时候在家楼下撅着屁股拍洋画没区别。”
应与峥皱眉,继续嘴硬:“这瓶盖太他妈难开了。”
施漾轻飘飘瞥了眼:“姿势不对吧你,杠杆原理。”
“疯了吧,喝个酒还?和我讲物理,我都两年多没学过这玩意儿了。”应与峥骂骂咧咧。他读的纯文?科,物理就学了高一一个学期,再也?没见过那东西。
施漾扭头,朝应湉微微瘪嘴,露出有?点儿委屈的表情——“他骂我”。
应湉看到他的表情,压了压嘴角,淡声道:“应与峥。”
应与峥:“咋?”
应湉:“菜鸡。”
应与峥:“……”妈!你看她!
施漾低头,虚挡着半张脸,憋不住偷笑-
说?应与峥菜鸡他还?真挺菜的,三?瓶啤酒下肚人已经飘了。应湉是真没想?到,他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你犯什么病?”她拿走他手里半瓶酒,蹙眉。
下一秒,应与峥哭唧唧:“我失恋了。”
应湉:“?”
你什么时候恋过。
眉心一跳,她实在意外。虽然对弟弟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也?没怎么过问,但她心底觉得她弟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男朋友,都是顶好?的人。
她早几年就开始给他灌输尊重女性?的观念,对他做的一些服从性?测试也?不是白做的,体贴得不能?再体贴,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预备役。
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失恋。